目光看着屏幕里的孟玉言没有觉察到自己那会儿的眼神多么温和,几乎是明晃晃宣告他和钟钧的关系。
“那我先走了…”
哪怕孟楚华暗示希望他能留下,孟玉言依旧像听不懂那样告辞了。
离开疗养院时,
已是深夜十一点。
孟玉言的车速并不快,他特意将车窗半降下来,呼呼的夜风吹在他脸上,也让他的大脑迅速冷却下来。
车窗外是不停闪烁的霓虹灯,可孟玉言并没有心情去看,他一闭上眼就是离开时孟楚华那个眼神。
那个复杂的,略带祈求的眼神。
人类的感情真是复杂,明明以前那么怨他恨他,可真到了知道他可能不久于世的时候,胸口还是闷闷的。
“……………”
其实孟玉言当时还有好多好多话都没说,比如他人生中的很多个第一次都和他的父亲没什么关系。
第一次看课外闲书,比第一次吃,第一次弹曲子,第一次溜出去玩,第一次春游,这些对于孟玉言来说,很重要的瞬间,是另外一个叫钟钧的同龄人在参与。
包括他最难看最糟糕,最狼狈最脆弱的时候,都有钟钧的参与。
钟钧从小性格好,玩的好的朋友很多,不止孟玉言一个,而孟玉言玩的好的,却只有钟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