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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聆妤笑笑,说:“不用试了,没有知觉。”

月牙儿抿了抿嘴。她觉得自己在沈聆妤面前一点小心思都藏不下,所有心思总是能被一眼看穿。

月牙儿又想起沈聆妤刚刚出事的那段日子。那么金贵的一个人,一时之间接受不了那样的打击。每次给她的腿上药,对两个人来说都是酷刑。

月牙儿有一点感慨,沈聆妤比她想得要更坚强些。她如今已经能眉眼含笑谈论自己的伤残。

她好像真的不在意了。

月牙儿给沈聆妤按摩之后,再用温水反复擦净沈聆妤腿上的残药,最后又用香露在她的腿上抹了一层。

闻不到刺鼻的药味儿,沈聆妤鼻息间重新是香味儿,她才深深喘了口气,好受了些。

临睡前,月牙儿给沈聆妤盖被子的时候不忘安慰一句:“咱们明日再计划,晚上不能多想,容易睡不着的!”

沈聆妤点头说好。

可是她夜里又被梦魇缠住。

瓢泼的大雨降落,雷声轰鸣。天地异象似在为谢家人鸣冤。

沈聆妤跪在乾霄殿前的玉阶,任由暴雨将她的骨血浇透。舅舅身边的李公公撑伞迎出来,劝:“小郡主回去吧。女子不该干政。陛下不会收回成命的。”

视线被雨幕遮乱,沈聆妤的眼泪和雨水融在一体。她望着巍峨雄伟的乾霄殿,大声说:“我不懂国政。可是谢家那些女眷稚童有什么错?嫁入谢家生于谢家就是他们的罪吗?”

李公公摇摇头,转身走了。

“陛下仁和宽善,恳请饶恕无罪之人!”她一声声地喊,轰鸣的雷声遮不住。

可乾霄殿的大门始终没有再打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