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嘉宁,从前你是国公府的公子,靠祖上荫庇便可衣食无忧,现在不同了。”

李氏劝他,也顺带敲打其他几个儿子:“便是把你身上的衣物、玉饰全卖了,又能值几个钱?方才你也听到了,读不了书,只能去做流水线工人,你生□□闹,那样繁琐重复的工作你又能撑几日?”

谢嘉宁被说得讪讪,嘴上却不肯服软:“二姐姐方才也说了,未必读书才有前途。三百六十行,行行出状元……”

谢瑾瑜听得大怒,拍桌怒吼道:“从前家里富贵,你不读书便罢。如今落魄了,我和你母亲原是想着,哪怕我们节衣缩食,也要想尽办法供家里男孩读书,你却不识好歹!既然如此,明日我们便送你去外面闯荡,看你这个贵公子,在夏国能闯出什么名堂来!”

谢家的爵位是先祖跟随圣/祖皇帝在马背上打下的,继承爵位的谢瑾瑜练得一身好武功,他震怒之下的吼声简直要把人的耳膜刺穿。谢若清刚想劝几句,谁知道谢嘉宁这个熊孩子被激得逆反了:

“去就去!我就不相信,世上除了读书没别的路子可走!”

“你!”

谢瑾瑜抬起手便要揍他,谢若清赶紧大喊:“父亲且慢,不能打!大哥,你快拦住父亲,打人犯法啊!”

大家长谢瑾瑜听着好笑:“打人犯法我理解,但我打的是自己的儿子,法律也管得着家事么?”

“管得着!”谢若清生怕谢瑾瑜气急了直接开打,用自己的小身板护住弟弟,“父亲要是真打了,那就是、是家暴!夏国的法律有反家暴法,而且嘉宁未满十八岁,还会同时违反未成年人保护法……”

虽然家暴还不至于记录案底,但谢若清仗着信息差胡说道:“父亲,违法的事可不能做,大哥以后还要考公务员呢!”

不得不说,谢若清确实拿捏住了谢瑾瑜的软肋,长子的前程是他放在心上的头等大事。就算“家暴”的定义在他看来很是荒谬,他在家里揍儿子,竟然是违法的,父亲管教孩子难道不是天经地义么!

但现代社会他没见过的东西太多了,这位在沙场上有敏锐嗅觉的国公对未知的东西总是保持谨慎。

他又端正地坐了回去,哼了一声。

“算你运气好。看在你二姐姐面上,我且饶你一回。”

谢嘉宁逃过一劫,很是感动地拉了拉谢若清的衣角,对她说:“二姐姐真好!等将来我赚了大钱,一定给你攒上一百八十抬嫁妆,让你风风光光出嫁。”

古人的思维就是如此,对家里的女孩好,就是让她在出嫁时风光体面,能够在婆家挺直腰杆。如果还能在女孩受委屈时给她撑腰,便是顶顶好的娘家了。

谢若清虽然无奈,却又知道这不是一时半会能纠正过来的。她摸摸谢嘉宁的头,告诉他一个残忍的事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