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时蓁见状稍稍停了下来,低头就看到许拾月捧着她的脸。

这人平直的眉眼间门藏着高兴与悲伤,轻声对她的讲道:“我还以为我又做梦了。”

这话听得陆时蓁心口好像被拧了一下。

她俯下身去又轻轻吻了吻许拾月的唇,柔声问道:“梦里的我也会吻你吗?”

许拾月就这样看着视线中的人,没有否定,只道:“还是十六老师吻技好。”

正午的阳光灼灼落在许拾月的眸子里,清冷平静的眸子变得深邃起来。

单纯的注视变成了深情凝望,她的手指就这样轻轻摩挲过陆时蓁的脸,接着问道:“疼吗?”

陆时蓁摇了摇头,诚实的讲道:“就是害怕。”

她转头指着自己刚才走过来的长廊,幼稚的对许拾月告起了状:“你知道吗,我刚才要过来的时候他就吓唬我,让我觉得我去到你的世界后,你会有一天也选择放弃残疾的我。”

说到这里,陆时蓁脸上的愤愤就变了一下,成了得意。

她踮了踮脚,神气的讲道:“不过现在好了,我站起来了,他再也恐吓不了我了!”

蝉藏在树梢中不知疲倦的知了知了的叫着,沉寂了许多日的病房终于重新聒噪了起来。

那跳跃的声音一字一字的敲进许拾月的耳朵,她突然觉得夏日好像也不是那样的喧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