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

陆时蓁的一声疑惑轻轻又明显的传进了许拾月的耳朵,她在很之前的时候曾经听过陆时蓁发出这样疑惑的声音,整理衣领的动作不由得顿了一下。

那刚刚放下的心又重新提了起来,许拾月不动声色的问道:“怎么了?”

“你额头上好像有一个小伤痕。”陆时蓁看着许拾月因为低下头而露出的前额,说着就凑到了她跟前,小心谨慎的用干净的那只手轻轻点了一下,指道:“这儿。”

少女的手指一如既往的带着温热,就这样点在了许拾月的额头。

她依旧莽撞的让许拾月猝不及防,收敛着力气的小心翼翼却又让那刚刚提起来的心略微放松了几分。

“像是之前弄得,还没褪疤。”陆时蓁判断着,又像是想起了什么,看着刚刚被自己一使劲挤到掌心里的药膏,接着道:“正好我刚才多挤出了些药,给你涂一下吧。”

说罢,热心市民陆女士便将自己盛着不少药膏的手掌摊了开来。

纤细的手指轻轻点了两下药膏,就这样朝许拾月的额头过去了。

许拾月根本没有拒绝的机会,就这样任凭陆时蓁靠近。

灯光穿过两人之间微乎其微的距离,将陆时蓁此刻的样子描绘在许拾月的视线中。

像是被人尝试不断擦拭的模糊镜头,许拾月就这样视线无处落放的看着面前的人,明明应该是模糊不清的画面,却又因为单一局部的放大带上了几分难得的清晰。

这不是许拾月第一次看到陆时蓁的眼睛,就在不久前这人劝说自己去争取首席的时候,她也曾有一瞬在靠的极近的时候看到她的眼睛。

那黑漆漆的眼瞳一如既往的闪着明亮,就像难得的宝石精心雕刻成的一样。

只是比起上一次她鲁莽到极至的冲动,这一次许拾月从这双眸子里看到了沉静的认真。

那黑亮的眸子就这样微微向上抬着,忽闪轻眨的眼睫一下一下的落在许拾月的视线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