纯白的雾气从街边店铺门前亮着的灯光中腾起,许拾月静默想着,微微垂下了几分眼睫。

不知怎么的,她又觉得现在的陆时蓁不会这样做。

学校的人都说陆时蓁是个看起来温和有礼,实际上却疯得很的人。

被陆时蓁纠缠半学期之久的许拾月曾经一度也十分认可这个说法。

这个人笑起来有些渗人,家里的佣人都因为她这样的性子战战兢兢,如履薄冰。

自己被她的承诺着带回了家,本以为她马上就要揭下伪装,露出她的恶劣本性,却不想之后竟是真的在好好对待自己。

直到自己今天离开,她还在发愁该怎么让自己做这次理综考试的卷子。

温文有礼是可以装的。

那在不被人看见时依旧透出的善良呢?

风轻轻吹过许拾月鬓边的长发,缭乱的发丝缠绕着浮动在空中,像是系住了什么牵绊。

“哎,走路看着点,瞎啊!”

忽的,男人粗狂的声音轰炸般的落在了许拾月耳边。

分神的她,差点撞到一个路人。

她微微低头,说了声“抱歉”,那平静的眉头微微皱了起来。

不是因为这个无礼的男人,而是为着她自己刚刚这一通胡思乱想。

她这是在想什么?

她不应该想这些的。

她现在应该想的是,这个看起来规模有些大的居民区是否有能让她落脚的旅馆。

她现在应该要做的是保证自己的安全,不再被人辖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