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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明白了,你们嫉妒他?”祝秋问,“你们辛辛苦苦拜入门下,他却是被卫城祖师随便从街上捡来的;你们只是徒弟,而灰鸠前辈和卫城祖师的独女订了亲事;你们只能学自己选了的武功,而灰鸠前辈在娶了卫氏独女之后便可拥有秘笈?我说的对不对?”

木清咬了咬牙,当年的愤慨重新涌上了心头。“他不配。”木清说。

“你们觉得卫城祖师偏心了,”祝秋淡淡说着,“加之那独传的秘笈,你们便动了歪心思。所以,你们背叛了师门。”

“我没有背叛,”木清争辩着,“当年,师父驾鹤西去,灰鸠和妍儿带着秘笈躲藏,是我拦下祝师兄和吴师兄,为他们争取时间。若不是我对祝吴两位师兄苦苦相劝,灰鸠和师妹早已成为剑下亡魂。”

“那为何灰鸠前辈说你背叛?”祝秋又问。

“你以为让两位师兄手下留情是没有条件的吗?”木清的手不自觉地紧紧捏住了袖子,老人手上的青筋更加明显了,“要想活命,要求就是交出秘笈。”

祝秋听了只觉可笑。灰鸠和卫妍便是为了护住秘笈才逃跑的,而木清的条件却是让他们交出秘笈?“所以,你就带着你的两位师兄,去找到了灰鸠前辈和我真正的外祖母。”祝秋问。

木清冷冷道:“我是在救他们,可他们不领情。师妹跑了,秘笈也消失不见,只有灰鸠像是故意引我们一样留下了诸多线索。我们追上了灰鸠,不知怎么就打了起来,灰鸠身负重伤,再也难逃了。吴师兄想杀了他,被祝师兄拦住了。我知道,祝师兄想留他一命,是因为他想留下找秘笈的线索……鬼才会信灰鸠说的毁了秘笈的话。我们让他发下毒誓,从此他必须隐姓埋名,不再踏入江湖,这才放他离去。”

琴声依旧平淡,但平淡里却隐隐有了些激荡的意思。一阵沉默之后,只听祝秋开口问道:“外公,你当真对秘笈没有想法吗?”

“我有什么想法?”木清冷笑,“那秘笈不是只有卫氏后人才能轻而易举地练成吗?别人不知得花费多少时光。”

“可你当年并不知情,这还是灰鸠前辈在青云观告诉你的。”祝秋说。

“那又如何!”

“你就是背叛了师门,你分明是动了贪念,”祝秋说着,心中百感交集,“你们想抢卫城祖师留给女儿的秘笈,你们甚至为此去追杀他们!而在那之后,你们又扭曲事实,抹去了灰鸠前辈的存在,自称是卫城祖师的传人!可真正的卫氏后人,却不得不退隐江湖、苟且偷生……你们甚至连下一辈都没有放过。贺无名是我的生母,她继承了秘笈,你们却又去打她的主意,把她逼得人不人、鬼不鬼!你们这么对待卫氏,这还不算背叛吗?难道在外公的心中,只有杀了他们,才算背叛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