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木云听了这话,定定地看着公孙婉,无奈地笑了,语气柔缓了下来:“婉儿啊,你这样单纯的性子,可怎么独自行走江湖?”说着,她解下了身上的一块玉璧,递给了公孙婉,道:“我木家在江湖上还算有些名望,若你遇上事了,这玉璧或许可以帮你避难。只是不到万不得已还是不要用,不然被人发现你的行踪,便不好了。”

“你可以陪我。”公孙婉心中说着,接过了玉璧,放在了怀里。只是那时的她摸不清自己的感情,拿不准这句话的分寸,最后却仍是选择了闭口不言。

就这样,公孙婉在回汉阳的路上脱离了车队,独自骑了一匹马,掉头回了蜀地。她暗中联系了木言,把那封血书交给了她。木言见了血书,果然如木云说的一般,有求必应了。她为公孙婉准备了一间别苑,备了贴心可靠的奴仆女医,还常常偷偷去探望公孙婉,嘘寒问暖。

“木家的姐姐们都这样温柔吗?”公孙婉心想。

她初入江湖,便来到了祝家,遇见了木云,如今又遇见了木言。姐妹俩对她都很好,让她觉得江湖也并非如师父所说,充斥着腥风血雨。这里也有脉脉春风,令人心旷神怡。

也是在别苑的这些日子,她才渐渐看清自己心中所想。木家姐妹对她都很关怀,可她对木言只有感激,对木云却有着想与之共度一生的期待。每夜里,她不断地回味着木云醉酒时说出的那句话,她越来越确定那是真心话,而非木云说的“酒后胡言”。

“分明是酒后吐真言,后来说的话才是胡言。”公孙婉心想。

她开始每日坐在南窗下,望着蜀地连绵的阴雨天,拿起狼毫笔,在纸上一笔一划地写着思念木云的话,动作里尽是轻柔的爱意。她把那些纸锁了起来,小心地放好,视若珍宝。

“希望我腹中的孩子是个女孩儿,希望她可以像你一般温柔端庄,受人敬仰,至于我,却没什么可像的,我就是个渔村的没见过世面的村姑,什么都不懂,我的孩子可不能这样,”公孙婉想着,不禁轻轻一笑,“不,最起码有一点一定要像我,她必须和我一样是个爱学武功的。行走江湖,没有武功傍身,怕是会被人欺负。我十岁就会轻功了,学武极快,希望我的孩子也可以这样。对了,她还要会你的医术,你的医术高明,若她能学会你的医术,定也会像你一样,造福一方。”

“日月若连璧,”她看着临别时木云赠给她的玉璧,心想,“以后,我要给我的孩子起名连璧。”

至于祝经,她从未想起他。

“云姐姐,等我再见到你,我一定把我的心里话告诉你。”公孙婉心想。

“可都这么些日子了,你为何一点消息都没有,木言姐姐也从未提起你……唉,难道你真的不想见我吗?”公孙婉想着,心情又低落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