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失策了。

入夜了。

贺连璧在床上,翻来覆去,辗转难眠。她来祝府已经好几天了,别的不说,她连祝府最基本的格局都还没摸清楚,实在不该。

若是让母亲知道她这样没用,只怕又少不了一顿骂。

想到母亲,贺连璧瞬间翻身坐起,盘膝而坐,催动内功,把那暗影派奇怪的独门心法给解了。她瞬间觉得浑身都舒畅了起来。

套话套不出来,每日里除了喂鱼也做不了什么,也唯有在夜里冒冒险,走一遭试试了。

想着,她在黑夜中摸索到了鞋子穿上了,又从包裹里拿出了一件不怎么显眼的黑衣披在外边。她轻轻推开窗子,施展轻功,借力纵身一跃,便落在了房顶。她四下望了一眼,不由得感慨祝家真是家大业大,这地盘也太大了些。

她要找的东西多半不会放在人来人往的前院,应该是放在唯有自家人能进的后院之中,多半就放在祝纬自己的房间里。

暮色沉沉,掩护了她的行踪。她小心地在房顶上走着,从一间屋子的房顶跳到另一间屋子的房顶。揭开一片瓦,仔细瞧一瞧,觉得不对便又小心地把瓦放回去。如此这般,不知走了多少院落、重复了多少次,她还是没能找到最像祝纬房间的那一间。

所有的屋子几乎都是一般大小,一样格局。可恨祝府房间实在太多,一个晚上是看不完了的。

贺连璧有些泄气,转身便要回房。可不知怎的,她忽然又想起祝秋来。

“祝家祖传的东西,放在祝秋那里,也不是不可能啊……”贺连璧想着,下定了决心,向着祝秋房间的方向跳跃而去。

祝秋毕竟是祝家大小姐,在祝府内是有自己的院子的。贺连璧很轻松地便到了祝秋的院落里,见书房已熄了灯,什么都看不清,她不由得有些失望。

她想要离开,回头一瞥,却看见卧房隐隐约约还有些灯光。她又精神起来,小心地挪到卧房顶上,轻手轻脚地挪开了一片瓦,借着微弱的灯光向里望去。

昏暗的灯光下,祝秋一身白色轻纱薄衣,黑色长发一泻如瀑披在背后。她伏在案几上,手里紧紧抓着一个酒壶,面颊也泛着红晕,已然醉了。

贺连璧一时失神,她没想到,白日里端庄温柔的祝秋,在夜里也会有如此颓败怅然之态。

“小姐,时候不早了,还是休息吧。这酒,不能在喝了。”绿蕊关切地说着,就要取出祝秋手中的酒壶。

“放肆!”却不想祝秋一声冷喝,用那酒壶狠狠地敲了一下案几。贺连璧似乎听见了酒壶裂了个缝,酒水从中涌了出来。

“她竟也会生气。”贺连璧呆呆地想着。

“小姐,奴婢知错。”绿蕊垂首道。

“记住你自己的身份,”祝秋说着,摇摇晃晃地站起身来,冷眼瞧着绿蕊,再无平日里端庄温柔的模样,“我的事,你不该过问的,便不要多嘴。”

“是。”绿蕊唯有应了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