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公重臣,朝中举足轻重之人,都在里面了。于二和秦梁也在里面。”陈昭若小声提醒。
“你可知情形如何?”常姝问。
陈昭若道:“我毕竟是后妃,不得在旁,因而不甚清楚。”又道:“但你放心,我和怀远说过了,他会尽他所能地帮你。外边还有我在,若秦梁拒不认罪,便想个法子让我知道。我也会尽我所能。”
常姝轻轻笑了:“我信你。”
说罢,她便头也不回地、在潘复的引领下走上了宣室。
殿门打开,群臣都把眼光转向了这位幽居多年的废后。周陵宣坐在高位上,动也不动,只是轻轻抬眼,唤了一句:“常氏。”
常姝也不说话,只是进殿行了一礼,便默立于此。
身边,是跪着的秦梁和站着的于仲。
于仲看起来疲惫的很,却也固执的很。他眼眶发红,全然没有平日里那般温润的模样。
“常氏,”周陵宣清了清嗓子,开口问,“寡人今日传你前来,是有事要问。”
“陛下请讲。”常姝低垂着眼,头也不抬。
周陵宣指了指地上的秦梁,问:“你可识得此人?”
常姝看了一眼,道:“他本是常府一奴仆,因玩忽职守,险些让当今的陈昭仪丧命,被赶出了常府。那之后,便再没见过。”
一旁的宁王周陵言闻言,看向于仲,问:“于大人,你可知此事?”
于仲看也不看周陵言,只是看着高座上的周陵宣,轻轻吐出两个字,道:“不知。”
张谨上前一步,对周陵宣道:“陛下,废后所言和廷尉所查得并无出入。秦梁与常府有过节,被常府扫地出门,又怎会为常府做事?”
周陵宣眯了眯眼睛,伏下身来,看着秦梁,问:“秦梁,寡人问你,是谁派你行刺前丞相的?”
秦梁一点都不改口,仍是道:“常宴。”
常姝冷冷地看了秦梁一眼,恨不得再拿一条鞭子,狠狠抽他一顿!
周陵宣又问:“可常府将你扫地出门,你为何还要帮常宴做事?”
秦梁答道:“回陛下,常宴曾许诺小人,只要小人为他刺杀前丞相,他就将小人官复原职。小人这才铤而走险,犯下大错。”
周陵宣听了,看了眼于仲,又看向张谨,道:“张公,你可听清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