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昊天也恼了,大声道:“我在怕什么,你怎会懂得?在你眼中天下女人个个都可亲近,那里懂得刻骨相思的滋味,海枯石烂的感情?”赵观怒道:“是,我是不懂,那又如何?”

凌昊天道:“因为你不懂,才以为宝安会接受大哥以外的人。你以为她这么容易就能忘了大哥?她心里怎能容得下任何别人?”赵观道:“人都是会变的,这世间哪有海枯石烂、地老天荒的爱情?你若不信,我这就去亲近宝安妹妹,对她万分体贴温柔,看她会不会受我感动,答应嫁给我!自命不凡我比不上那姓风的家伙,对女人总是有点办法的。”

凌昊天怒道:“我不准你碰她!”赵观扬眉道:“你凭什么不准?你是宝安的什么人?难道这世上除了死去的大哥之外,就谁也不能碰她?”凌昊天道:“你风流不羁,从不能专情,怎能给她幸福?”赵观道:“我不能给她幸福,那你告诉我,谁能?”

凌昊天叹了口气,说道:“我不知道。”

赵观盯着他道:“你不知道,我告诉你!只有你可以给她幸福。你们是同一条路上的人,相知最深、默契最厚的伴侣,你们不在一起,那是老天也看不过眼的。”凌昊天摇头道:“什么老天看不过眼,看不过眼的是你!这到底干你什么事,你干么要如此逼我?”

赵观恼了,说道:“干我什么事?我当你是好朋友,才来跟你吵架。我若不当你是朋友,老早去亲近追求宝安,竭尽心力疼爱她、宝贝她了。像她这么好的姑娘,你不要我要!”凌昊天哼了一声,赌气不答。

赵观喘了一口气,抓起桌上的一杯酒一饮而尽,说道:“这原本不干我的事,随你的便!我走了!”起身大步离去。

凌昊天听着赵观渐渐远去的脚步声,颓然坐倒在椅上,心中苦闷难受之极,也拿起一杯酒一饮而尽。

赵观回到住处,郑宝安见他怒气冲冲,奇道:“赵家哥哥,你怎么啦?谁将你气成这样?”赵观哼了一声,说道:“除了小三儿,还能有谁?”

郑宝安微笑道:“你们两个好朋友并肩作战,同去鬼门关走了一遭,能活着就该很高兴了,还吵什么架?”

赵观望向郑宝安,叹了口长气,说道:“宝安妹妹,你此行回虎山,自己要多多保重。天下有些事情我实在管不了,看来还是少插手为妙。请你跟小三儿说,我这便去北京了。他来不来找我,都随他的便。”说着便收拾事物,径自离去。

郑宝安不知他二人为了什么吵架,到得傍晚,见凌昊天回来,她也不问,只道:“赵家哥哥先启程去北京了,说在那儿等你。”

凌昊天呆了一阵,才道:“他真的走了?”郑宝安道:“是。他今晚会在青帮的分坛落脚,你快追上去吧,你们两个同去好有个照应。我自己回虎山去便是,不劳你相送了。”

凌昊天轻轻叹了口气。他不能不为宝安的细心体贴所感动,她是不愿意见到二人不欢而别,才这么蓄意劝和,但他又怎能追上去?自己若扔下宝安去追赵观,赵观定会再次跟他翻脸的。他转过头去,说道:“他既想先走一步,我随后追上他便是。宝安,我还是送你一程吧。”郑宝安也不坚持,只道:“好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