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孙兰一时间居然答不上来,李志常的性格她也捉摸不透,两人同样穿白衣,同样杀人的时候都不在乎用不用剑,同样几乎无所不知,同样武功到了常人难以想象的地步,若是李志常变成宫九她觉得也很合适。

若是说出哪一点不一样,那就是李志常比宫九更像人,宫九给人的印象是不可战胜,李志常虽然深不可测,公孙兰却又感觉能够找到办法对付他,可是往深处一想,她以为的办法,真到实施的时候又未必能够对付得了李志常了。

公孙兰想到这里吐出一句:“若说不同吧,也许是你是李志常,而他是宫九。”经过李志常这么一说,公孙兰发现她对于宫九没有了那么多的畏惧,心中也不在当他是神。因为神不会被拿出来比较,当神被拿出来和其他人比较的时候,神也不再是神了,这样深刻的道理,她如今是明白不了的。

李志常轻轻一笑,对着两片叶子吹了一口气,叶子随着晨风而去,飘过小楼,飘过湖面,两片叶子始终不近不远,到了不知名的地方。

公孙兰瞧着那两片子去向的时候,李志常已经悄然离开了。同时公孙兰也闻到了一股子奇怪的味道,那是血液的味道,她突然想到李志常还是受了内伤,可这时候她并没有小看李志常,而是觉得激战之后,李志常一路回来,知道刚才才控制不住伤势,这等武功,也不知到了什么地步。

青衣楼的总舵是一处小楼,搂在红尘深处,看闹市繁华,动中取静,霍天青问道:“你还是受了伤,我还是第一次见你受伤。”

李志常目光露出一丝惆然,叹息道:“独孤一鹤生命升华的一剑被我接下了,若是我没受伤,那岂非太过对不起他”

霍天青道:“独孤一鹤当真有那么可怕。”

李志常道:“若是那时的他年轻三十岁,一对一和我已经没有了差别,所以我常以为武者最大的对手往往不是别人,而是岁月,而是衰老,当你悟到最美妙的道理时,往往韶华白头,古往今来无一不如是,又怎么不叫人叹息。”

霍天青对于李志常的话并没有太大的感触,毕竟他还年轻,还远远没有到能领会到这一点的时候。他负着双手,看着楼下人来人往,笑道:“站到这里,我才真真切切感受到了权力的滋味,这底下的众生每日匆匆忙忙,为生计奔波,可是只要我们一个念头,就能改变他们的命运,这种感觉真的很奇妙。”

李志常道:“也许吧,希望你不要被权力蒙蔽了心智。”

霍天青道:“怎么会呢,只要我们的拳头还在,武力就在我这时候才明白,我要的就是权力,没有人可以反对我们。”

李志常道:“你看来已经知道自己想要什么了,可是你别忘记了,想得到至高无上的权力这一条路将会有多少艰难。”

霍天青道:“那总也得找点事情做吧,我已经想明白了,你迟早有一天会离开这个地方,江湖再大也不是你最终归属的地方,你觉得我可有说错。”

李志常轻声道:“的确如此。”

霍天青道:“那下一步你要做什么,既然你总有一天会离开,而且那一天并不会太远,所以这之前我会配合你的。”李志常既然一定会离开,霍天青和李志常就没有了不可调和的矛盾,他这个近来江湖中势力颇不可小视额青衣楼主人自然愿意暂时配合李志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