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正淳喜道:“朱兄弟你回来了么,可是找到了誉儿的下落?”

段正淳带着木婉清出门。木婉清也觉得李志常走了。她和这新认识的父亲也有些尴尬,此刻见到有人来,倒是消去几分尴尬之意。她虽不知道李志常如何知晓这么多事,但也知道李志常让她父女相认也是一番好意,更可以托庇王府,不至于被南海鳄神寻仇。心中那几分对李志常不辞而别的懊恼,也被李志常的好意冲淡了。

木婉清见外面庭院来人是一个书生,手持一把清凉小扇,不过衣服上带有几许风尘,想必是远道归来。

那书生正是王府护卫朱丹臣,他一脸惭愧道:“王爷,在下无能没能找到小王爷,不过却打听到小王爷曾经在无量山出没。”

段正淳面色有些忧虑,但还是装作无事道:“没什么,等他吃足了苦头自然晓得回来。”

木婉清心道:“原来她父亲还有一个儿子,不知道是哥哥还是弟弟。”

李志常将木婉清送回镇南王府后也算是了结一件心愿。

李志常还是人身,自然有情,有情而不愿受累大概是他此时的心态。曾虑多情损道心,入山又恐别倾城。人生一世又怎么能够圆满,若不圆满,李志常又如何能洒然而出。

李志常骑着黑玫瑰,往东北而去。木婉清既然回到王府,这黑玫瑰自然李志常先征用了,这马儿乃是不可多得的良驹,千里之地数日往返,更不是虚谈,他大有用处。

时间已经到了傍晚,李志常来到身大理陆凉州辖下,只听到前面山寺暮鼓悠悠,山钟敲响。仿佛将人置于另一个境地,使人忘忧脱烦。

李志常从山道而上,日落之前便到了山寺门口,‘身戒寺’三个字不知经历多少岁月洗礼,悬在山门之上,几许斑驳,却还看得清。

李志常诸子百家无所不窥,自然知道‘身戒’之意,乃是戒持自身、不可放纵远离红尘之意。

李志常悠悠叹息道:“世不可避,如鱼之在水,光凭‘身戒’又有何用。”

只听到远处一道苍老的声音道:“好一句‘世不可避,如鱼之在水’,施主此言大合禅理,从来听说大理礼佛甚深,奇人异事层出不穷,果不虚言。”这声音苍老,但是语气慈祥,中气混凝,显然来人武功不浅。

李志常牵着马向来人望去,只见来人是个手持韦陀杵的老和尚。

李志常微微侧身致礼,言道:“在下却是道门一脉,中原人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