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梅红袖却不答,纤细的手指在苏探晴太阳穴上轻揉数下,苏探晴只觉她手法古怪,绝非普通按穴手法,双眼本是一片漆黑,此刻更是不由自主流下泪来,不过原本昏沉的脑中神智一爽,极是舒畅。梅红袖解开蒙在他面上的黑布,喜道:“看来苏公子体质不错。神虫初入体内一般人都会觉得不适,有时甚至会有性命之虞,苏公子却是全然无碍。”

苏探晴虽是眼中泪流不止,好歹重见光明。看到梅红袖一身水红长衫,俏立一旁,满脸喜不自禁的神色,竟像是真担心自己的安危。低头又看到她手腕上包扎着一块白布,似是受了伤,语气不由放缓:“梅姑娘受伤了么?”

梅红袖脸色古怪,敷衍道:“无妨,只是我自己不小心碰伤了。”苏探晴知像她这般武功高手岂会轻易碰伤,只是她既不愿说也就不再追问。

梅红袖脸上流露出关切:“苏公子可还觉得身体有何不舒服么?”

苏探晴缓缓摇头:“除了腹中饥饿并无其它不适。”

梅红袖喜上眉梢:“看来苏公子体内并不排斥神虫,如此最好,不会再有什么危险了。”

苏探晴听她如此说,倒似是这个什么“神虫”在自己体内是天大的好事一般,气得满嘴发苦,定定神问道:“苗人用盅之术乃是不传之秘,梅姑娘却从哪里学来?”

梅红袖道:“实不相瞒,小妹本就是苗人,这些盅术都是族内代代相传。”

苏探晴吃惊道:“我听说苗人极少涉足中原,更不会插手中原武林的是非,你为何要帮柳淡莲与我为敌?”

梅红袖道:“苏公子无须多疑,谷主一时冲动擒下了你与林姑娘,目前亦有悔意,不然也不会以礼相待。”苏探晴暗咐柳淡莲既然在众目睽睽下杀了钱楚秀,不问可知与铁湔是一伙,只怕擒下自己绝不是想替洪狂报仇那么简单,更非是一时冲动。

梅红袖又垂下头低声道:“小妹虽听命于谷主不得不给苏公子下盅,可非但没有害你之心,反是有相救之意。”

苏探晴哪肯信她的话,嘲然一笑:“你既然要救我,何不替我解了盅?”

梅红袖道:“神虫入体至少要半月后才能解,何况这盅……”说到这里她似是说漏嘴似的蓦然收声,幽幽道:“小妹如今这般说苏公子定是不信了。唉,总有一天你会明白小妹的一番苦心。”

苏探晴见她神态似有别情,问道:“柳谷主不是中了钱楚秀的暗器身受重伤么,为何看起来浑若无事?”

梅红袖叹道:“若非如此,她又怎可从振武大会中脱身?”

苏探晴听梅红袖言语闪烁,不肯正面作答,料她不会将实情相告。忽又想到如果柳淡莲在振武大会上只是诈伤?明镜先生又为何说他无法救治柳淡莲所中之毒,难道连明镜先生亦是同谋?不由又开始担心俞千山的处境。大声道:“柳谷主在哪里?我现在要见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