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武兴跪了一天一夜,哪里还起得来,他刚一用力,便摔翻在地。吴铭摇摇头,摆手吩咐下人将他拖出门来。
待武林盟主吴铭威风凛凛地端坐正位,各派掌门已分立两侧,一齐拱手向他致敬。吴铭打了个手势,众人俱都恭谨地落座。
此时,江武兴被架到厅中,下人敬畏他是山庄的姑爷,始终出手扶他立着。
江武兴环顾四周,微微一笑,他庆幸没有见到昨晚那双倔强的眼睛,否则他不知该如何自处。
双腿逐渐恢复了知觉,接着双臂一振,江武兴摆脱了下人,径自跨上一步,双膝重重地向地上一磕,低头顺目地跪了下去。
顷刻间,各派掌门犹如热锅上的蚂蚁,纷纷躁动不安。有的狠狠相视,恨不得将他抽筋剥骨;有的向他投去鄙夷的目光,冷眼旁观;有的义愤填膺,若不是碍于盟主在场,非要从椅子上跳起来不可。
“江武兴,你可知犯了何罪?”吴铭高声一呼,厅中顷刻雅雀无声。
“倒戈相向,打伤武林同道。”江武兴低垂了头,感受着周围锐利的目光,也不禁为自己的所作所为感到羞愧。
“说的好。”吴阴天击掌三声,目光扫向两侧垂立的众人,轻轻抚了一下胡须,“我想在场的诸位掌门都还清楚的记得,当日大婚之时江武兴所立下誓言。”
说到这里,吴铭腾地起身,刚才捋须的手霍然伸出,指向江武兴,厉喝:“你口口声声说与魔教势不两立,维护武林正义,如今你又亲口承认残害武林同道,你是不是拿前辈们都当做孩童戏耍,还是想遭天打雷劈,不得善终!”
此言一出,刚刚平静下来的大厅又喧嚣起来。
“杀了他!”不知道是谁冒这么一句不和谐的话,居然能应者云集。江武兴一颗悬着的心登时沉到了谷底,他虽诚心认罪,但还不想赔上性命。
“什么武林正派,还不是同魔教一般残忍?”跪在地上的人哼了一声,唇角露出了讽刺的笑意。
这讥讽之意太过张扬,立刻引发了轩然大波。吴铭也坐立不住,几步来到江武兴近前,扬手给了他一个巴掌。不想吴铭手劲其大,比之陆峰有过之而无不及,携着风声呼呼发出,直把江武兴扇出一丈之外。
江武兴痛得全身发了冷汗,半边面颊肿起两指多高,嘴角的血沫突突直涌。
众人均看得翻了眼珠,一口气提了起来,都是憋了回去,有的甚至下意识地摸了摸自己的脸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