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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话说的铿锵有力,琳儿的神采中闪出了一丝复杂之色,又问:“这目的朱雀可知?”

杨乐天笑了笑,“当然不知,你真把乐天当做三岁顽童了么?朱雀她自视甚高,自觉魅力惊人,杀了雨燕向吴家还以颜色。然我杨乐天昂藏七尺,被吴铭当众废去武功,弃于市井,此仇我定当铭记于心。受此等羞辱,只为一雪父母之仇,绝不可为外人道。”说到此处,他微微一笑,低头看向琳儿,补上一句:“除了我的琳儿。”

琳儿有些羞涩地垂下头,暗中吁了一口气。她自叹命运凄惨,自幼母亲脾气怪诞,对自己管教严厉,多半是受父亲所累,如今母亲不幸枉死,历经劫难终于寻回心中挚爱,却是冲着父亲而来,杀之而后快,真是福祸相依。

“琳儿……”杨乐天轻唤了一声,才把琳儿从恍惚中拉了回来。

“嗯?”

“琳儿你不用担心。我杨乐天命硬,那朱雀送我来到这神魔崖顶,岂料那魔头陆峰会亲自为我运功疗伤,并输了不少真气给我,这次我不但武功得以恢复,还大为精进。”

“没想到居然是爹救了乐天,难不成他知道了我和杨乐天的关系,还是另有所图?”琳儿心里这样想,口中言道:“恭喜你,乐天。”

杨乐天心念一转,忽问:“不如说说你这一年是怎么样过的。自从上次飞鸟随你求医后,就杳无音讯,乐天人在魔教,没脸再去见飞鸟兄弟,但前几月偶然听说他已断臂回去吴家,是不是你们遇到了什么意外?”

听到此言,琳儿的脸上蓦然僵住,眼睛直直地盯着脚下一阶阶陡上的石阶,边走边道:“琳儿自知对不起飞鸟,若非他随了琳儿前往龟谷,也不会落得惨淡收场。”于是,她将龟谷发生之事细细地诉了,但涉及自己和微生雾朝夕相对的细微末节却刻意掠过不提,只道是自己在谷中学医一年,收获颇丰。

二人相拥下,边走边谈。话说之际,峰回路转,眼前闪现出一座牌楼。在月光的映照下,“青龙坛”三个大字笔走龙蛇,鬼画桃符。

“乐天,你居住在此么?”琳儿惊疑地望着杨乐天。

杨乐天看了看那神气十足的牌楼,神采中微微得意,“青龙他长年在外听候差遣,这青龙坛自是空了下来,陆峰老贼安排我暂居于此,还命青龙座下的小魔们任我差遣。”

“如此说来,你岂不是代替了青龙主持这坛内事务?看来陆峰很器重于你啊。”

杨乐天微微一笑,反显出一副满不在乎的神情来,倏地眼神一转,那目光犀利,寒芒毕露,恨道:“这还远远不够。”这话搞得琳儿心神不宁,忙将头埋进杨乐天的怀中。

这青龙坛五步一楼,十步一阁,高低冥迷,不知西东。二人行了一阵,才转到正殿。迈步进来,先映入眼帘的乃是一副高约三丈的青龙图,那图下安放着金漆雕龙宝座,四周是雕龙围屏。

殿内六根蟠龙金柱巍然矗立,每根大柱上蛟龙在盘,直飞殿顶。仰望之余,那六只蛟龙口吐六颗白色大珠,萦绕在一团流云火焰之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