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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玉见她打住不再说下去,忍不住问道:“后来呢,后来怎样?”

“后来……”徐思颖见徐玉追问,从沉思中惊醒过来,道:“第二天,我带着你赶到了京城,却见城里四处守备森严,说是要抓拿什么逃犯,我怕惹麻烦,没敢进城,就在外面的村庄中找了个奶娘,给你喂了些奶,到了下午,就又去那个乱葬岗,可是我一直等到黑夜,他也没有出现。我不死心,第二天又去,就这样一连十几天,我每天都抱着你去那个乱葬岗,每多等一天,心里就多了一份失望,半个月过去了,我也没有等到他,没办法,只能带着你回了昆仑。”

徐玉听到此,脸色顿时苍白一片,惊问道:“你是说——他一直都没去?”

徐思颖点了点头,柔声安慰道:“傻孩子,如果他去了,我又怎会把你带回昆仑?”

“那他……”徐玉不可思议的问道,心中却想起杨先之的话来,当年徐思颖碰上的那青年,几乎可以肯定就是他父亲了,作为罗天圣教的教主,他怎会让人追杀到四处乱跑的地步?这好象不太可能吧?而罗天魔帝虽然在江湖中很少走动,但却还好好的活着——除非,她当初碰上的那个青年不是罗天魔帝,这事才解释得通。可是,如果他不是罗天魔帝,他又从何而来的“御风弄影”,隐湖绝学怎会外传?又为什么幽冥鬼姥一口指定说他的谪仙子的子嗣?

只有罗天魔帝娶了谪仙子,才可能会有“御风弄影”。

上官辕文也一二再,再而三的说自己像他的一个以故的情人,他又是谁?他口中的情人又是谁?若说是谪仙子,偏偏他又不是罗天魔帝。徐玉只觉得心中一团糟,原本他并不想刻意的去打听自己的身世,在他心中,徐思颖就是他的母亲,可自从他第一次碰上杨先之,知道他所寻找的那个罗天圣教的少教主,身上竟然有着和自己一模一样的胎记时,心中就一直忐忑,尽管他很想见见自己的亲身父母,尽管他也早决定要去京城打探自己的身世,但却怎么也没想到,他的身世居然如此复杂。

“娘!你知不知道谪仙子?”徐玉问道。

徐思颖虽然不明白他这时候问起谪仙子干什么,但还是回答道:“我曾听说过,她是二十年前江湖中公认的天下第一美女,听说后来嫁给了罗天魔帝。”

徐玉苦笑道:“娘,你有所不知,有人说我长得和那谪仙子一模一样,怀疑我就是她的子嗣,而我又碰上过罗天魔帝的亲传弟子杨先之,就是今天在楼外楼碰到的那个使乾坤扇的青年,据说他们那位少教主早在一出生的时候,就被他人掠走,至今下落不明。”

徐思颖喝了一口茶,想了想道:“玉儿,你是说,你可能是那位罗天魔帝的骨肉?”

徐玉点了点头,道:“我是怀疑,只是……”他没有说下去,事实上他根本就不知该如何向他说起上官辕文的事。

徐思颖侧着头,过了好一会儿方才道:“这不太可能啊——京城本就是罗天魔帝的势力范围,他又怎会在自己的地盘上落得如此狼狈呢?而且,罗天圣教高手如云,教主有事,自然会调动他手下人马相助,又怎会到连自己的孩子也保不住的地步,要托付给我这个素不相识的陌生人呢?若说他一时疏忽,让人摸进家门,把孩子掠走,倒是情有可原,老虎还有打盹的时候。若说他是无力保全孩子,那几乎是不可能的,如果真的这样,罗天圣教早就让人给灭了,还会等到今天?”

徐玉也同意他说法,这百年时间来,罗天圣教声名大震,而正道却逐渐没落消沉,若非还有个和平岛弹压着,恐怕武林正道、七大剑派早就被他蚕吞了。但从今日曾大牛和杨先之公认的挑战和平圣使,更嚣张的要杀了这两人。虽然不知道那曾大牛是什么来历,但杨先之却是罗天圣教中人,他这么做,也就等于是在向和平岛宣战,正是罗天圣教气势高涨之时,若非那个不知正邪,武功奇高的上官辕文横插一手,今天的楼外楼还真不知该如何收场。

“娘,我还有事没告诉你,杨先之说他们那个少教主身上的胎记,无论是所生的部位,还是颜色和模样,都和我一模一样,而且,那位少教主的年龄也完全和我相符,我真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徐玉苦笑道,他从未对人说起过这事,每一想到他有肯定就是罗天魔帝的子嗣,他就苦恼无比,自幼接受的正道传统让他无法接受魔门,尽管他表面上已经是合欢门的门主,在他的心中,却还保持着正邪之分的严密界线。

徐思颖不可思议的叫道:“有这等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