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除了谷雨号,这次船队里还有一艘小满也是同样的船型,同属于第二舰队。不止如此,除了大寒、雨水、春分三艘执行定期航班任务的大星火级,其余五艘星火级也都是最新的浅吃水的双桅星火级。甚至运输船里面,也有四艘是平底的沙船。

他们东海商社搞搞海贸,却派了一堆适合在长江口活动的浅吃水船来,这用心可以说已经昭然若揭了。但表面上,他们仍然一副人畜无害的样子。

谷雨号抵达临安后,一行人进了京东商城,适逢秦九韶来访,便凑一起拼了一桌。

秦九韶最近官路也是越走越顺,由于当初站对了队,所以在贾党里混得风生水起。他主持的修历工作也做得不错,听说贾似道正筹划献个祥瑞,筹备一大批文史经典献给官家,彰显当今大宋在官家和贾相治理之下的文治之盛,其中就有秦九韶的新历,到时候自然少不了他的好处。

他现在跟东海人混得也不错。由于贾似道现在是丞相,不合适与外藩交好,所以与东海商社之间的交流都交给秦九韶来做,其中自然有不少好处。比如说今年,他把他安吉州老家的五百亩良田都种了棉花,前不久收获了卖给东海人,获利极为丰厚。

而且他其实是四川人……所以对重阳楼这辛辣口味极为喜爱,经常来此打打牙祭,自然不会独立过来,总得叫上几个好友,所以这一年也为重阳楼介绍了不少新客户。今天这就又撞上了。

酒过三巡,秦九韶也有点上头,开始扯起了八卦:“说起来,上个月出了件震惊朝野的大事!上班船在事发之前就走了,故各位没听说,也是可惜。”

席中,一直在临安的魏万程等人笑而不语,其余新来的人则故作好奇。第二舰队的符凯伟开口问道:“这么大事,是什么?”

秦九韶捋了捋胡子,得意地说道:“可了不得。年初,北虏派了一个使节过来,姓郝名经,被朝廷安置在真州。结果……你们知道怎么的?冬至那日有一伙水匪进真州城劫掠,竟把这郝经给劫了去!”

什么?竟然有这种事?

符凯伟立刻做出一副震惊的表情:“怎么会?他们竟然胆大包天到公然劫掠真州?”

秦九韶摆手道:“说来也是出了纰漏,这不是扬州李祥甫攻涟水嘛,本来胜了是大好事,可是他将周边兵力抽调一空,真州兵亦不例外,结果城中空虚,就被钻了空子。”

符凯伟又惊问:“真是可恶……可是他们劫掠归劫掠,怎么又把北使给劫了?”

秦九韶摇头晃脑地说道:“谁知道呢。风闻说是那水匪之中亦有性情中人,劫掠至北使院中之时,听闻彼是北来之人,故当成是鞑虏给绑走了。也有说当场就砍头了的,只是当地官府不愿惹事,才推脱是被劫走了……唔,只是传言,各位可别出去说。”

“不会不会……”众人立刻承诺起来,但心中都在偷笑。

旁边的魏万程也一副感慨状,道:“这事发生之后,可真是朝野震动,官家激怒,不知道北边那个忽必烈会有什么反应,可真是不好收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