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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话,宋青阳没怎么想,因为他也不知道东林党人来历出身。

魏广微嘛,是有些赞同的。

但仅是有些,因为有些他是不赞同的。

比如他,就是少年得志。

二十四岁中举,二十八岁得中进士。

可不是“大器晚成”。

然而,心中愤愤不平的正是于此。

明明党内属他年轻有为,庶吉士出身也注定将来能出将入相,偏偏给发到南京做个空有高品,却无实权的礼部侍郎,这心中如何能没有郁气。

“再者这帮人,起源江南,那里自古以来便是商贾富庶集聚之地。说是讲学,无有财力,如何讲学。讲学为何?不求回报?如此一来,财力何来,回报又何来?”

魏公公不能光一个人说,也得宋、魏二人参与互动,要不然自说自演,忒是没劲。

奈何,宋、魏二人就是不答腔,不配合。

无奈,只好给出总结。

“东林党,实傀儡。”魏公公动了心火,一拍桌子,恨声说道:“这些个党人,分明就是大地主、大商人之傀儡,净晓得欺着咱皇爷,自个做那得利人。只恨咱皇爷心仁,换作洪武爷,却不知剥了多少人皮草包出来咧……”

宋青阳听了这话,眉头一跳。

魏广微亦是动容,但沉默片刻,叹了一声,低声道:“公公所言……实是一针见血。”

“咱家可不是乱嚼蛆,咱家祖上十八代地里刨食,要说苦那是真的苦。可咱家不仇富,也不恨读书人,这天下要没个富人,大家伙岂不都是穷人咧。要没个读书人,圣贤的大道理大家伙又哪个晓得咧。所以说咧,富人要得,读书人要得,但是咧,这富人和读书人不能骑到咱穷人头上咧。皇爷都不把咱穷人当牛马,他们却把咱穷人当牛马,这是何道理咧。”魏公公说的口渴,拿起茶杯灌了一口,一抹嘴角,“咱家不是恨党人,党人是要的,但要有富人的党,也要有咱穷人的党咧,百花齐放。搁皇爷那,总也要晓得下面哪个是真,哪个是假咧……只可惜,咱大明如今,没个穷人党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