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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下的矿产又被谁把着,富商也!

向有钱人收税,用以调剂国家财政,放在哪朝哪代,都是应当被普通百姓称赞的善政。

况这些有钱人,也太没有钱人的觉悟了。

光占便宜,不讲付出,只顾自家,不顾国家,这种人,从来都应是被史书,被民众唾弃的人。

然而,现在,一切却颠倒了过来,实在是叫人称奇。

这,或许就是国家发展到一定程度,过于繁荣导致的畸形吧。

笑贫不笑娼,讲的不同事,但本质上倒也贴合万历以来“与民争利”产生的一系列问题。

朝廷没有钱没关系,想弄钱也没关系,重要的是,不能从我们这弄钱。

你若是弄了,就是昏君,就是与民争利。

……

诉状通篇看下来,看着字字好像血泪,但全是控诉性质,扣帽子的指责。一条一条列出,猛一看,这高淮干的可真是禽兽不如。

但细再看,除了罪名还是罪名,仅有的实例也只是指向敲诈商人,及至泛泛说十室九空之类骇人听闻,却经不起推敲的字眼。

类似这种文章,良臣觉得如果有必要,他也能弄十份出来,并且一份比一份猛。反正,往大了说,往坏了说,十条八条罪名不够狠,百八十条也不嫌多。

要说实在,还是那位奴酋实在,不搞太虚,七条罪名就能起兵了。

私扣军饷,良臣觉得高淮应当没这个胆量,也没这个资格。

高淮只是矿监税使,又不是蓟辽总督,也不是辽东都司、巡抚,他怎么克扣军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