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事是能随便换的?你有功劳就要赏赐,安庆是咱定远军的重镇,沿江可通江西,又有水军码头,是重中之重,给别人我放心吗?你不用有啥顾虑好好干,人家小四在镇江都弄得不错,你这当哥哥的还能落下?”

说完,朱五扭头看看常遇春,“老常,你这陷阵营现在可是威震天下,过江之后攻无不克。你这猛将的名头也是越叫越响,老话说一将能抵百万兵,我看你叫常百万算了。”

常遇春哈哈大笑,他为人耿直,最喜欢听人的称赞。此刻朱五寥寥数语,点名了他的功绩和勇武,他怎么不喜。

“你还得回金陵!”

朱五把偷侧向常遇春的一面,小声说道,“过了年,你领兵南下,去把扬州拿来!扬州是天下重镇,这块硬骨头交给你常百万了!”

“谨遵总管号令!”常遇春笑道。

不知不觉之中,朱五似乎已经成长为一个合格的领导者,该怎么和属下说话,什么时候说什么样的话,恩威并施,这些小手段,似乎轻车熟路,信手拈来。

“五哥,进城吧。一路奔波,进城歇歇!”郭兴在边上说道。

朱五停住脚步,“不急,先把战死的兄弟们抬船上去。”

人,落叶归根。

淮西子弟活着的时候四方征战,死了要魂归故里。

攻打安庆宁国徽州三城战死的兄弟都火化城骨灰,装在坛子里,用白布包好。

用朱五的旗舰大都号,拉回和州,安葬在和州城外定远军的英烈墓中。年年有人祭拜,岁岁有人上贡。

这,是定远军的传统。

朱五和郭兴,常遇春等人站在原地,远处几辆打着白幡的马车缓缓而来。

路上站着的定远士卒们如潮水一样,整齐的褪去,留下一条笔直的通道。

他们知道,马车上那一个个小罐子里,装的是他们淮西袍泽的英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