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允禵的脸色阴沉了下来,他狠狠一巴掌拍在了桌子上,“本王一直都在景山读书,这哪里的小人,却敢胡乱造谣生事……衡臣,你可得替本王向皇上说清楚!”

张廷玉见允禵这般说,却是深深望了对方一眼,“皇上有些事情自然是心知肚明,却是不用奴才去说,只是王爷日后行事还需更加谨慎才是,不要中了奸人的圈套。”

“衡臣所言,本王知晓,日后还需要衡臣替本王在圣上前面多多美言才是……”

允禵脸上有些悻悻地,他自然知道外面人行事已经露了马脚,如今听到张廷玉这般直言警告,一种久违的害怕情绪却是从心底升腾而起。

“还望王爷好自为之,奴才这便回去复命了……”

等到张廷玉离去之后,允禵却是呆呆坐了许久,过了好一阵子,他猛地一挥胳膊,却是将桌子上的茶杯连同圣旨一同扫在了地上。

破碎的茶杯碎片,连同里面的茶叶一同飞溅而出,却是让允禵的手掌被划开了一条小伤口,不断有献血从掌心里流出,滴在地上。

很快,在外面守候的奴婢们进来,一个个一言不发,低着头拿着药物、纱布进来给允禵包扎,剩下的人则是飞快地将地上的茶杯碎片扫在了地上,还有一个奴婢则是小心地捡起圣旨,双手举过头顶,呈递在允禵面前。

允禵望了一眼带着血迹的圣旨,脸上的痛苦与不甘纠缠在一起,却是化成了一声长长的叹息。

“自今日起,本王每日为母后吃斋念佛,抄录经书,任何人不得打扰。”

……

张廷玉这番警告老十四,本身很久就是雍正的意思,对于雍正而言,如今能够留允禵一条命,也完全是看在稳定朝局的目的。若是没有外患的情况下,他老十四怕是早就已经暴毙身亡了,就冲在所谓的衣带诏目的上,他老十四就该死。

在京师突然出现所谓的衣带血诏事件之后,它就进入了雍正的眼睛里,当然也进入了粘杆处的眼睛里,在大量的密探接触的情况下,这个所谓的衣带血诏也就被调查的一清二楚。

严格来说,这件事纯粹是一些八爷党残余搞出来的,安上了老十四的名头,只是在这件事当中,老十四尽管没有直接参与进去,可是也有一些影子的痕迹。

雍正在得到了结果的同时,却并没有第一时间去惩处老八和老十四,原因很简单,这件事真要拿上台面上来说,却显得有些太正式了,反而给人一种心虚的感觉,好像他雍正的真的得位不正一样。

天可怜见,雍正得位是铁板钉钉的结果,然而继位以来却一直有人在编排,这使得雍正恼怒的同时,也尽量避免在这方面落人口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