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怪不得方才他那咄咄逼人里,似乎杂着几分心虚气短,却原来只是惺惺作态,好提前堵自己的嘴,顺势铺垫出这事儿来。

唉~

孙绍宗无奈的叹了口气,却也并不是不理解忠信王的做法,毕竟这都两天多了,那贼人依旧没半点行动,因此而生出别的念头,也是人之常情。

再说了,就算他不理解又能怎样?

难道还要找去王府,当面责问忠信王不成?

“既如此,那就更不用急了。”

孙绍宗也只能摊手道:“但愿那贼人只是力求稳妥,而不是真的发现了什么。”

胡泰自觉有负所托,方才又被孙绍宗主动揭破,心中尴尬自是在所难免,故而又交代了几句,就推说王府公务繁忙,匆匆告辞而去。

他走之后,孙绍宗却并没有急着离开,而是又重新拿起了那份奏疏,逐行逐句的反复阅读着。

这自然不是因为,奏疏上写了什么惊世骇俗的大道理,让人忍不住反复咀嚼。

事实上对孙绍宗而言,那上面的文字即便再怎么华丽,读起来也是臭不可闻——因为这正是御史孙赟,弹劾他尸位素餐的奏疏。

若非按照规矩,孙绍宗需要上书自辩的话,鬼才乐意瞧这破玩意儿呢。

好半天,孙绍宗才将注意力,从哪浮华的辞藻里拔出来,将弹劾奏疏随手一抛,低头闷了几口茶水。

这孙赟不愧是做过秋闱副主考的,所言虽大多空洞无物,却在关键处用了模棱两可的字眼,让人难以反驳不说,还生生引申出许多未尽之意。

也亏得孙绍宗是个京官,平时的所作所为,皇帝都能风闻个七七八八。

若换成外任的地方官,看完这封奏疏之后,多少都会存了先入为主的心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