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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祁镇心中微微一动,说道:“朕有些不明白了。”

刘定之说道:“陛下,而今百官沸腾,臣已经快压制不住了。内外之间,必须有一个决策了。”

朱祁镇看着刘定之,却见刘定之身形有些憔悴,但是目光坚定,面对朱祁镇的目光,丝毫也不退让,就知道而今局面演变,越来越不利于变法了。

自从几年试点推行以来。有好有坏,但是总体上还是,是有好的反馈,不管是一条鞭法,还是吏员法。

对于切割利益来说,就是一个零和游戏,有人多了,就一定有人少了。

一条鞭法不过是让富户多出一些钱,但是吏员法却让各地士绅大户损失更大。

无他,有一句话说,为政不难,不罪巨室即可。

那么为什么不罪巨室,这一件事情可以用各个方面来解释,但是根本上就是各地府衙县衙的管理能力,根本不足以到最下层一个百姓,必须通过士绅这个中间层。

也就是说,大明朝廷是架构在这些士绅这个层次上的。

大明开国百年以看来,最基层的里甲机构,已经开始慢慢转换为士绅中间层了。

而这些吏员本乡本土的,即便剥削百姓,也不敢得罪这些有官身的。毕竟胥吏的身份地位太低了,一个有官身的人,一句话,就能要了他们的命。

所谓吏奸如油,甚至将这些地方大户当成了靠山,毕竟县令迟早要走的,但是这些家族却不会走的,怎么能为了一个流官,得罪一辈子的合作伙伴。

而今这个情况,变得不一样了。吏员作为一个基层,入官的可能性大大增加,一般来说,即便是平庸之辈,一辈子下来,也能熬一个从九品致仕。

不要小看,一个九品芝麻官,但是对百姓来说,却大有不同的。

如此一来,这些地方吏员为了政绩,有动力与当地大户争斗了。当然了单单是这些吏员根本不足以撼动。

但是再加上地方官,就取得了对地方大户的全面压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