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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这数量已经上帐了,如果这盐是子虚乌有的,朝廷将来查起来,还是要出问题的。

接下来第二步来了。

有人会卖下这子虚乌有的盐。

不是别人,就是盐商。

但是盐商也不是白出钱的。朝廷食盐专卖制度,从来是引不离盐,盐不离引。没有引不能从灶火买盐。

压低官收食盐价格,让灶火无路可走,甚至活不下去,然再让盐商进场交易,这些活不下去的灶户,为了活下去,只能冒着杀头的风险,将余盐卖给盐商。

于是大量的私盐从盐场产出了。

但是大明对私盐查处的很严苛,各地县衙,巡检司,都有负责征缴私盐的责任,赏格还挺高的。

这个时候,施礼就要发挥出自己的影响力。

别的不说,南京刑部尚书,在江南几个省还是说话算话的。如此就将大明还算完善的缉私体制,撕成碎片。

这个产业链,什么都好,就是不给朝廷交税。

这样的情况之下,朝廷还能收一两百万两盐税,朱祁镇只能说朝廷的家底厚实,一时半会败不完。

朱祁镇并不知道,这样交易在土木堡之变,甚至都摆上台面之上了,朝廷因为财政困难,允许了盐商收盐。

私盐合法化。虽然只能有盐引的盐商收盐,但其实也是整个盐法崩溃的象征。

朱祁镇忽然想到周忱就是从江南过来的,对这些东西,是真不知道假不知道。不过他怎么想已经不重要了。

朱祁镇二话不说,驾临文渊阁。将刘球的奏疏,硬生生砸在地面之上,说道:“这是大明的盐政,这是大明的大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