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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从河间府一府估计到河北诸多府县的工程,好家伙。他仅仅是估算,就算出来一个自己不敢想象的数字。

他一时间又兴奋,又担心。

兴奋是他也是简在帝心了,皇帝遇见难题第一时间想到的就是他。他有机会在朝廷之上大展抱负。

担心的是,历史上为朝廷敛财之臣,最后都没有什么好下场。

毕竟从民间弄出钱粮,小民自然是没有的。自然要从有钱的人手中收刮出来了。

但是有钱的人,岂能没有一点权力。

所以从他们身上割肉,很容易遭到反噬。

周忱自然是忧心重重,越距离北京近,这种忧心的感觉,就越重,特别是于谦的待遇,传到了周忱的耳朵之中了,周忱的担心更甚了。

如果说之前的担心,仅仅是担心将来算后账,而今的担心,更多是担心杨溥出什么招。

周忱可不是于谦。

周忱对政治上的伎俩,简直是了如指掌。而于谦更是杨士奇的学生,于谦的遭遇,很可能是周忱的前车之鉴。

让周忱任何不忧心。

只是不管周忱如何忧心,但他坐下的船只,依然悠哉悠哉的北上。最后在通州下了船了。

周忱下了船,将整个通州码头收在眼里,说道:“通州比以前更繁华了。”

“可不是吗,这位爷,去年朝廷开了天津海关,海外的好东西都来了。全部要从天津运到北京,如此一来,自然要走我们通州,所以这通州要比之前更加繁华了,甚至知州有意扩展通州城了。”一个车把式闯了过来,嘴里絮絮叨叨说了好些,最后才想起正题了,说道:“老爷要车吗?”

周忱听他说话有意思,说道:“好,正好需要用车。”一番讨价还价之下,周忱以一百文钱搞定了车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