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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倒不是担心魏国公造反,说句实在话。魏国公富贵以极,就算是他们对太宗一脉仍旧有心结。但也不可能,造大明的反。

毕竟而今的魏国公的势力,早就不是当初中山王时候了,可以说,不管是魏国公还是定国公在军中的人脉,已经消耗的差不多了。

毕竟中山王已经作古几十年了,其中又发出了靖难这样大事情。当年中山王的旧部,早就不在了。

而进入永乐年间,魏国公一家身处嫌疑之地,与军中的关系,早就断层了。不要说与英国公,成国公这些靖难勋贵相比。就是与黔国公一脉相比,就差远了。

所以魏国公只要长了脑子,就不会做这种蠢事。

但是魏国公一脉与靖难勋贵之间,其实还是有心结的。

满朝文武之中,对魏国公想要南下之事,不置可否,最少没有人为魏国公强出头。朱祁镇也就搁置在这里,反正太皇太后也没有决断。

朱祁镇对这一件事情也不上心。

说实话,朱祁镇对这一件事情,也没有非要魏国公留在北京不可的想法,只是对魏国公到了南京之后,对将来拆分南直隶,降低南京权力的举动,到底有什么影响,一时间拿捏不准而已。

杨溥说道:“江南乃朝廷财赋重地。无重臣坐镇,的确让人不安,丰城侯李贤,固然是国之名将,但是以臣之见,还是要派一国公坐镇为上,而各国公之中,的确是魏国公最合适不过了。”

“如此可按满朝文武之心。”

朱祁镇想了想,决定对杨溥透漏一点想法。说道:“先生,觉得南京之权,是不是太重了一点?”

杨溥闻弦音而知雅意。说道:“陛下,臣以为事有轻重缓急,而今北方大旱,有些事情即便陛下有心,而今也是做不得的。”

朱祁镇说道:“在先生眼中,朕就是如此不知轻重之人。朕不过是预留将来做事的余地,正如先生所言,魏国公在南京,根基深厚。朕将来有所作为的时候,这魏国公会不会成为阻碍,与其如此,还不如留魏国公在北。”

朱祁镇心中暗道:“将来人心惶惶的时候,或许可以放他南归,安南京士绅之心。”

杨溥说道:“陛下,南京乃是太祖高皇帝肇基之地,孝陵在此,乃朝廷根基之所在,不可轻动,即便陛下夺南京六部之权,夺南直隶建省,但是南京依旧为南京,这是不可动摇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