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除了他们两兄弟平时以真名姓对外之外,其余的徒子徒孙,都是以道号称呼的,六个弟子是“守”字辈,八个弟子下面的徒孙则是“真”字辈,再往下的徒曾孙,是“清”字辈了。

这些人按照各自的辈份,分别按孙思邈的八个弟子的排行顺序,一个个上前见礼。

这一场见礼下来,也花了小半个时辰的时间,才都见过面了。各自说了名字,人太多了,左少阳也一时都记不住。不过,见他们见礼的神情,似乎并无多少恭敬之处,老成之人不动神色倒也罢了,那些性格倨傲的,却执礼多少有些马虎,若不是孙思邈在一旁,只怕连拱手都懒得拱了。

左少阳心里明白,这些人很多都看不起自己太年轻,都搞不明白为什么自己能当他们的师叔。反正自己这师叔也不是真心要当的,只是为了学那一脉单传的长寿返虚吐纳功,学会这法术之后,也看得见这些眼高于顶自以为是的人。

见礼完毕,孙思邈居中一站,朗声道:“前些日子,你们师叔用非常廉价的药剂治好了许多中风病患,这件事整个京城都传遍了,他的医术非常高明,以后大家要多多向师叔讨教。”

一众徒子徒孙都齐声答应,不过,有耳朵的都听得出来,这些声音中相当一部分是懒洋洋的恨不起劲的,显然不以为然。

孙思邈有请左少阳训话,左少阳也不多说,只是拱手一礼,说以后大家都是一家人,有什么事不用客气的。

训话完毕,孙思邈带着左少阳出了道场,去后院孙思邈修炼的炼丹房教授返虚吐纳功。

眼见他们俩走了,一众弟子便都把孙守然和孙守行两兄弟围住了,七嘴八舌说开了。

在孙思邈八个徒弟里,八师弟守虚子最年纪,年轻就容易冲动,所以最是不忿,冲着孙守然和孙守行两兄弟道:“大师兄!二师兄!这姓左的到底什么来头?为什么师父他老人家要代师收徒?让他一个小郎中当我们的师叔,未免太惹人笑话了吧?”

孙守然苦笑:“我劝过师父,他老人家说了一大串这小郎中的厉害,什么阴沉木接骨术,什么吃了接骨治伤都不知道疼痛的药水,什么治疗中风的廉价药方等等,也不知道是真是假。”

守虚子嗤的一声冷笑:“他就算娘肚子里边开始学医,到现在也不过二十多年,我就不说了,他难道能比得上大师兄您的医术?漫说大师兄了,就连真玄子他也比不过啊!”

真端子是孙思邈的徒孙辈,是大徒弟孙守然的大弟子。在孙子辈里算老大,年纪也最大,已经六十岁了,跟他师父孙守然的年纪差不多。

真玄子虽然心中也有些瞧左少阳不起,叫这么年轻一个小郎中作师叔祖,心中忿忿不平,只是在师祖面前,不敢太过放肆,讪讪地捋着胡须笑了笑:“或许,咱们这位新来的师叔祖,在道术上有过人之处,得到师祖的欣赏,才代师收徒,让他入我师门的吧。”

一听这话,孙守行这一支不干了,清悟子是孙守行的徒弟真渊子的徒弟,三十多岁了,冷笑一声道:“他的道术如何高明法?是炼出了长生不老丹呢还是炼出了包治百病的妙药?我到要讨教讨教。”

也难怪这清悟子不服气,道术与修炼的时间可以说是成正比的,修炼时间越长,道术越高,当然,跟名师学习的道士,那绝对比跟庸师学习的道士进步要快,时间上肯定比后者要短,但是,孙思邈不仅医术高明,而且道术也是享誉全国的,当今皇上李世民看重孙思邈的,只怕更多的是他的道术,毕竟唐初神医不少,但有名的道人却不多。而孙思邈在养生长寿方面的确有过人的本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