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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那妇人又惊又喜,原以为治疗烧伤这样的病,肯定比头痛脑热要贵得多,所以带了一吊钱来,心里还揣揣的,生怕不够,想着如何说好话,让郎中缓缓日子,回去凑钱送来,没想到只要了区区十六文。

那中年男子也有些不相信:“才这么点诊金啊?——郎中,您没算错吧?”

左贵笑了:“十六文,没错。”

妇人生怕郎中没有用好药,又详细问了儿子感觉,得知很不错,这才放心,有些不好意思地付了钱,要搀扶儿子离开,那年轻人却不让他们搀扶,自己谢过左贵父子之后,迈步出了门。

那妇人心存感激,谢过之后出到门口,又回头看了看招牌,自言自语道:“贵芝堂,嗯,真是仁义啊!”夫妻两都很是感叹,眼看儿子走远了,这才紧跟着走了。

左少阳使用的现代烧伤药膏和伤口处理办法,又让左贵大开眼界。给那烧伤的伤兵治疗,左少阳让左贵老爹处理。自己在一旁指点。

经过前面这么多病案成功处理,左贵老爹已经知道左少阳学会的医术的确十分高明,远远超出自己的水平,这时候他已经完全放下架子,虚心学习,按照左少阳的指点,对那烧伤兵士进行了清创、敷药和包扎处理。

处理完之后,最后治疗的是那位腿骨骨折的伤兵。

这个很麻烦,因为左少阳以前实习没有遇到过骨折病案,虽然系统学过“骨伤学”,但那都是纸上谈兵,没有真正实践过。而左贵更是差劲,他以前只看外感病等常见内科病,几乎没有遇到过骨伤病人,骨折的病患一般也都找惠民堂这样的有名药铺医治,不敢找他试手脚。所以他从来没有治过骨伤病人,更没有系统学过。

但是,这一次五个伤兵,是官兵送来的,要求各个药铺帮着治疗的,没办法推。

左贵也不知道左少阳从那老铃医那里是否学过骨伤治疗,低声道:“忠儿,这病人不行就转送别的医馆吧?别弄不好出了事,惹麻烦。”

“先别急,我先看看。”左少阳一边给这兵士检查,一边随口问道,“你怎么受伤的?”

这兵士只有十四五岁,嘴唇上一撮绒毛,脸上稚气未消,咬牙忍着腿部的疼痛,道:“我在城楼上正放箭,几个敌军举着盾牌爬上城楼,我就扔掉弓,拔出腰刀跟他们厮杀,当时很混乱,只是拿着刀乱挥,结果我的脚被一个敌军一棍扫中,一阵剧痛,我就摔倒了,幸亏其他兄弟赶过来帮忙,杀了这几名冲上来的敌军,我才没被砍死。腿却断了,被送到州府衙门广场,过了好半天也没郎中过来给我治疗,一直到刚才,才有人过来说忙不过来,要送我们到城里各个药铺求医,就送这边来了。”

左少阳一听,这兵士的伤腿是被外力横击打折的,就担心会出现粉碎性骨折,那就麻烦了,自己目前可没信心治疗这种复杂的骨折,先检查看看。

由于没有现代透视检测技术,只能靠手的感觉,骨折的检查方法左少阳学过,他仔细检查患者腿部情况,发现患肢局部肿胀,压痛明显,而且还有骨擦感,并能听到骨擦音,纵向叩击痛,判断胫腓骨干骨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