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袁海云不明白说到这个才艺大赛,除了自己几人,这蜀州会馆的弟子们都把头低下去,仿佛对这个大赛有着某种抵触感一样,于是立即问道:“邹叔叔,谈到这个才艺大赛,你们何故如此表情呢?”

不只是袁海云就连一直都显得比较淡定的正尧也都觉得有些蹊跷,于是也点头道:“对啊,不知道诸位是出于什么原因呢?”

说着,一旁的武丹、柳彦等人也都疑惑地看向了邹岑。

邹岑苦笑一声,撩了撩眉间秀发,轻声说道:“实不相瞒,这京城里面总共有两所大的民办学府,一是京城的第一学院通贤书院,第二便是我们蜀州会馆。其他的小学府虽然也多,但是都难以比拟,所以每三年以此的才艺大赛,其实都是通贤书院与我们蜀州会馆的对决。不过可惜的是,自从十多年前我和一帮蜀中学子拿了几次第一名之后,就再也没有拿过第一,每次都败给了通贤书院。”

“哦?还有这等事?那这个通贤书院是什么来头?”正尧开始好奇起来,立即追问道。

“这通贤书院来头自然不小,如今他们的院长就是严世蕃,而通贤书院里面读书的大都是朝中那些大官以严皓为首的子孙和一些地方大吏通关系才进去的子弟。虽然平日里这些官家子弟爱做一些仗势欺人的事情,但是这帮人的才艺也确实不错,已经连续五年将我们打败,成功获得大赛第一。”邹岑颇为无奈的说道,只见一旁那些比较有些资历的学子们个个脸上都是尴尬不已,要知道,这里面的好几次大赛他们都有参加的,自然知道对方的实力有多强。

正尧总算明白了这个所谓的通贤书院的背景,他也没有想到那些平日里看起来无所事事的二世祖们竟然还能够连续十年获得第一,看来若不是裁判帮忙,那就是其他对手太不济了。毕竟正尧很清楚,连严皓这种人都能够获得第一,这简直就是没有天理。当然,还有一种可能,那就是比赛的项目对于他们通贤书院来说是有优势的。

想到这里,正尧不禁又问道:“那这每三年都举办的才艺大赛所比的内容又有哪些呢?如果是单论诗词歌赋,我想我们蜀州会馆应该不至于输给通贤书院才是。”

正尧所想的也不无道理,虽然他对文采这方面没有深究过,也不好做出评判,但是平日里也听到那些同窗们吟诗作赋也很潇洒自如,应该比那些游手好闲,到处惹事不理学业的官宦子弟要强上一些。

听正尧这么一问,邹岑点了点头,道:“没错,正尧你说的确实如此。这才艺大赛一共分为五个环节,分别为琴、棋、诗、画以及蹴鞠。琴艺和棋艺比斗乃是大赛的前两项,只不过每次比赛到了这一环节,我们都处于劣势,导致分数会落后一些。然后接下来的对诗和作画的环节算是我们的优势,不过评判官又经常会产生歧义,最后导致与通贤书院的分数差不多,如此一来,到了最后一项的蹴鞠的时候,我们就会很吃亏。由于必须要前两名才能进入蹴鞠大赛,然而每次基本上也都是我们会馆和通贤书院之间的对决,不过最后我们也都是败给对手。一来,我们的体力不够好,技术比不过对方;二来,对方很野蛮,根本就不是踢蹴鞠,而是踢人。所以每次大赛完毕之后,我们都有一部分弟子要在床上躺上一两个月,严重的,甚至可能会错过金秋会试!”

“哦。”

正尧点点头,轻叹了一声。

这下总算明白了,原来还真的是裁判的因素。要知道,那些官宦子弟整日喜欢游手好闲,很少读书写字,但是他们却有很多时间流连烟花之地,听听小曲,下下围棋什么的,这样一来,倒是令他们在琴艺和棋艺方面要比一心只窝在会馆中读书写字的这帮“书呆子”似的学子要强上那么一点,而就这么一点便能够瞬间拉开差距,再加上这帮文弱书生去踢不太擅长的蹴鞠,想赢基本上是不可能的,所以最后能够拿到第二也是因为其他对手太差的原因。

“所以嘛,本来每次我们的诗画是要比他们强一些的,可是那个该死的裁判官始终认为差距并不大,因而即使我们的分数比他们多一点,但也是十分相近的。可是在琴艺和棋艺的比斗这两方面,我们就显出了劣势,也导致两方的差距没有拉开。如此最后他们再用蛮力踢蹴鞠,想要胜他们那是绝对不可能的!如果这样我们都能够拿到第一名,那才叫稀奇呢!”

其中一名叫魏纶的才子有些不满地说道,他应该是这里资历比较老的才子了,从他的表情可以看出,他已经深深体会到这才艺大赛的不公平。

“这也没有办法,谁让那通贤书院是严世蕃当的院长呢,而且那些评判也或多或少的要给他的面子,我们比不过,那也是情理之中的事情。”一旁的贺仁淼虽然也不怎么高兴,不过他似乎也看的很通透,扇了扇手中的折扇,颇为调侃地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