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王,兵败并不可怕,只要大王还在,闽越就有希望。”余善急惶惶的吼起来:“闽越有的是山地、丛林,只要大王一心抗汉,找个山头,树起王旗,闽越百姓必是望风而从,大事可为呀!”
要是邹郢不死,躲进深山中,扯起抗汉大旗,必然会有不少不甘心的闽越百姓相投。尽管如此,闽越也是大势所去,成不了大事,可是,仍是能给汉朝制造不小的麻烦。
“事不可为,不可为了!”邹郢不住摇头,仰天一声咆哮:“苍天何其不公,为何不佑我闽越?”
声间尖细高亢,极是刺耳,含有无限的悲凉。
一个人给逼得走投无路,仰首问苍天的程度,实在是无能,要他不悲凉都不行。
“大王,即使事不可为,也不能这么死去。”余善眼中喷着怒火:“要死,也要让汉皇不得安宁!要抵抗到底!只有这样,才不为后世耻笑!”
邹郢已经是亡国之君了,后人的耻笑不可避免。若是他就这样抹了脖子,耻辱会加上一等。若是他不甘心,抗争到底,后人提起他,多少还会说一声此人有骨气,宁死不屈。
虽然耻辱仍是不免,总比如此死去要强。邹郢眼中厉芒一闪,咬牙切齿的道:“刘启,你敢灭孤的国,孤定让你不得好死!”
“快走!”余善一马鞭抽在马屁股上,战马嘶鸣一声,撒蹄便奔。
“邹郢休走!”
君臣二人还没有奔出多远,就给一队手执陌刀的汉军拦住了。
打到现在这种份上,闽越军队溃不成军,汉军没必要再以严整的阵势来厮杀,早就分散成很多小队,分头追杀。
这支陌刀手中有两个人的个头特别高大,正是卫青和张通。
二人挥着陌刀,好似下山猛虎,对着邹郢就冲了上去,手中的陌刀高高举起。虽然没有没劈下,望在邹郢和余善眼里,仿佛那是死神的镰刀似的,充满着恐惧。
陌刀上的鲜血不住滴落,那是死亡的明证。
二人看得头皮发炸,身子发软。陌刀的威力有多大,满地的碎肉就是最好的证明,要是给陌刀劈中了,包准让他们死得不能再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