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窦婴快步登上山巅,取出圣旨,大声吆喝起来。

跟在他身后的冯敬大是诧异,以为自己听错了,把窦婴的认真劲头看在眼里,不得不信是真的,忙提醒一句道:“魏其侯,宣旨要摆香案,在这里宣甚旨呢!”

“就这里了!”窦婴却是坚持:“这里牛羊无数,在这里宣旨胜却香案。破奴校尉呢?”

摆香案,不过是一种礼节。在缴获的牛羊堆中宣读景帝圣旨,那是最好的礼节!

“周阳呢?他刚刚不是还在吗?”李广四处寻找起来,却是不见周阳的踪影。

“人呢?人呢?”程不识大手一挥:“快去找!”

兵士忙着去寻找,找了老一阵,这才找到。

“在这里!在这里!”兵士齐声叫道。

李广快步过去,一瞧之下,卟哧一声笑了出来。原来是周阳倒在地上睡着了,呼噜整得山响,数只羊正在舔着他的脸蛋。

经过这些天的追击,周阳整个人瘦了一大圈,双眼发黑,好象一对熊猫眼似的。追击,无时无刻不处在高度紧张中,心力、体力之消耗,让人难以想象。

“还宣吗?”程不识看着睡得正沉的周阳,问窦婴。

“宣!”窦婴打量周阳:“太困了!容他睡醒再宣吧!”

“飞将军,搭把手,把破奴校尉抬回去!”程不识和李广把周阳抬起来,小心翼翼的朝帐幕走去。

抬进帐幕,这才发现,有不少建章军兵士正倒头大睡,呼噜整得山响,比打雷还要响亮。

“建章军是最辛苦的!”李广有些怜惜:“自从安陶之战开始,他们就没有一天歇息过,让弟兄们好好歇息,睡个饱。”

“来啊!”程不识叫过兵士,布下岗哨,不准任何人打扰建章军睡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