羿罗笑了一声：“那算不算雇佣童工？”

“不算。”贺无宁撑着下巴看向车外，“算一个敢旷，一个敢替。”

“我们家公司还没倒闭，应该算是运气不错。”

薛寻一脸的欲言又止，他跟外面对接物资的时候也得到了一些关于贺无宁家里的资料，那可能不止是一般运气不错能做起来的大企业。

薛寻心酸地叹了口气：“哎，原来只有我一个人是真正的普通人。”

羿罗觉得好笑地回头看了一眼：“得了吧，能有资格加入指挥部的，哪有普通人。”

q酱好奇地问：“那你16岁的时候在干什么呀？”

薛寻矜持地清了清嗓子，仿佛正等着人问呢：“也没什么啦，就是普普通通地在少年班准备参加高考啦。”

q酱十分配合地捧着脸叫起来：“16岁就高考啦，好厉害哦！”

薛寻谦虚地清了清嗓子，脸上却写着“再来点”。

羿罗闷笑一声，憋着笑给他捧场：“我们薛主任也曾经是个意气风发的少年，了不起了不起。”

薛寻斜眼看他：“好好的话从你嘴里说出来，怎么那么不像人呢。”

“少年班啊。”贺无宁撑着下巴，“贺安安当初也差点去少年班。”

薛寻竖起耳朵：“那最后怎么没去？”

贺无宁往后看了一眼：“一开始说是弟弟不能比哥哥年级高。”

羿罗知道他们之间奇妙的哥哥弟弟关系，忍不住弯了弯眼角：“你才没那么小心眼。”

“嗯，他在说谎。”贺无宁神色不动，他看着窗外，“他说他自己知道自己不是天才，在普通班可以名列前茅，但进了少年班，在真正的天才堆里，只会现原型。”

“他不想去追那些天才的脚步，他只要在普通人里保持优秀，让周围人满意，自己也如鱼得水就好了。”

“不过我爸倒是非常想要养出一个天才来，以此证明自己的教育比我妈成功得多。”

薛寻摸了摸鼻子：“你这么一说我就想起我那些不像人的同学了，哎……”

他叹了口气才反应过来，“不对，我们是不是跑题了？我本来是在训你们的，什么时候话题跑到了大家的少年时代了！”

羿罗一脚踩下刹车，他们已经到了服务大厅门前，他笑眯眯回头：“那只能怪你自己太好带跑了，行了到了，带路吧薛主任。”

薛寻一脸糟心地带着他们往会议室走，一路上还愁眉苦脸地教育他们，一走到门前，立刻理了理自己的衣服，露出官方的适宜微笑，得体地推开了大门。

贺无宁还是第一次看到他变脸，不由多看了几眼。

羿罗往他身边挨了挨：“我也会的，你要看吗？”

贺无宁抬眼看他那张脸，默默收回了目光：“算了。”

羿罗捂了捂心脏正要开口，贺无宁轻轻踩他一脚，他立刻收敛笑意，站得笔挺，在众人的目光里走进了会议室。

在场大多数都是熟人——总指挥官、李量子，还有几个研究员和作战部队长，但换了个场景看见他们，双方都显得陌生而拘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