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将她放置在地室的祭坛上，向神明献祭足够的祭品，那些淋漓的鲜血在被灌入『药』水之后都会成为她灵魂的一部分。而我最渴求的还是真正的她，我的艾丽莎，我心爱的艾丽莎，鲜活地站在我面前的艾丽莎。”

“我时刻关注着她的变化。”

“在祭祀开始的第十天，她肢体的关节变得光滑平整，覆盖上了一层淡粉『色』的皮肤；”

“第二十天，她的五官变得娇艳动人，皮肤吹弹可破，我亲吻她柔软的嘴唇，还是当年一样甜美。”

“第三十天，她似乎出了骨血，我能清楚地看到她皮肤之流淌着的血『液』，真美啊，但我贪心地想她能睁开睛看看我。艾丽莎有世界上最美丽的瞳孔，那是闪耀群星也无可比拟的美丽。”

“神父，你能解这种感觉吗？你最爱的女人正在按照你渴望的模样逐渐成型，她是超越一切的完美。”

神父疲惫地在胸化了十字，而点到最后一却是犹豫着将手缩了回来，他叹了气，说道：“我一开始以为他只是因为痛失爱人孩子而变得疯癫，那些可能只是他的臆想，但有一天，我看到他的衣服袖子上沾有一大片血迹……我、我……我才意识到也许他所说的祭祀是真的。”

“可他那时候已经陷入了偏执的疯狂，他皮垂落厚重的淤青，青灰『色』的白上布满了血丝。他隔了很久才来，站在忏悔室里，隔着晦暗的窗栏，对我说……”

“神父，已经一百天了，她还没有醒过来。为什么，为什么她不愿意清醒，我不明白，我明明已经献祭了足够多的祭品，我也感觉到她的灵魂正在凝聚，可她一直不愿意醒。”

“我想看看她的睛，想看到那双紫罗兰里开满我的样子。可她一直不肯睁开睛。她是不是还在恨我，还不肯原谅我……”

男人的音隐去之后，神父的音适时响起，两人音同样低沉厚重，将一段诡秘往事娓娓道来。

“再次见到他是一个月后，他变得憔悴了，发凌『乱』油腻，像是个重病难愈的老人。但他脸上洋溢着幸福，偏执又扭曲的模样像极了魔鬼。”

“神父，”男人的音又再次响起，他嗓音沙哑尖锐，像是刮磨玻璃的刺耳响，“我知道为什么了，艾丽莎是个完美的女人，她是个好妻子，也是个好母亲，她一定是舍不得珍珠玛瑙。所以，我会让一家团聚。我从一开始就做错了，我应该把珍珠玛瑙一起带回来。”

“他们一定也很想念父亲。”

“只是……我都快忘了他们长什么样子，他们的母亲把他们带走的时候，他们还只是，嗯，只是到我膝盖高的孩子，但是神父，我会努想起他们的模样，想象他们长大后的样子。”

“我做了两个漂亮的人偶，果玛瑙珍珠长大了，一定是这个模样。哥哥玛瑙要有足够的男子气概，他是哥哥，他要保护妹妹艾丽莎，而妹妹……珍珠一定会成为一个优雅的淑女，她会在我的细心呵护长大，变得艾丽莎一样温柔又漂亮。但我希望他们大一点，这样就不会扰我艾丽莎。”

“神父，我成功了。玛瑙在今天睁开了睛，我迫不及待把这个好消息告诉你。他看起来正常的男孩子一样，聪明又漂亮，他母亲一样拥有一双紫罗兰般的眸。我相信不久后，珍珠也会醒过来，而他们的母亲也会在孩子的簇拥中醒过来。”

“我一定会给她一个热情的拥抱，让她知道，我不再是她厌恶的那个阴沉冰冷的人。”

男再次平息，神父捏了捏眉间，印出一道明显的红痕：“他来找我的时候，我总是有一种难以名状的割裂感，就好像他站在那里所展现的模样说时所表『露』的人格是两个截不同的人。他看起来太阴沉了，像是里里外外都被虫蛀蚀坏了，可他言辞活泼，充满了热情与亢奋。”

“先，他带给我莫大的恐惧，那栋黄房子里一定有什么东西，你们不要轻易碰触，否则也会他一样……”

晏修一冷冷地断神父的：“后来潘森怎么样了？”

“死了，”神父摇了摇，悲戚地说，“被发现死在家里，是重病而死，我曾经去看望过一次，他宅邸里仆从说道，他病多年，却一直坚持认为自己是健康的，直到最后内脏全部坏死，我还记得，那张来自遥远国度的华丽地毯上沾染着一大滩深『色』的血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