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乐看起来已经忘记了他,他平静地道了声恭喜。

原缪是幸运的。

余乐对他说了很多话,但许洇没什么情绪波动,他心口刻下名字的痕迹依然清晰,一笔一划都有迹可循。

这些年里,心脏处的绵绵疼意对他来说比一日三餐还要熟悉。

他突然想结束这一切了。

好吧,也不是突然想。

只是时机正好。

没多久,余泞便坐着轮椅进来,在床边站起身时险些摔倒,许洇心口蓦得一跳,本能地伸手扶住余泞,手上抓得很用力。

两人维持着这个别扭的姿势没有动弹,许洇已经很多年没有接触他人皮肤的温度了,大多时候,他都戴着手套。

他听见余泞说:“阿洇,我没有忘记你。”

“我一直都记得你。”

“……”

那又怎么样呢?

许洇没有任何表示,他松开余泞,听见余泞亲密地叫着他的名字。

他心口有为余泞说没有忘记他而心悸,但他刻意忽略了,或者说习惯性地忽略着,依旧说出了自己的打算:“我三天后离开。”

余泞像是没想到他会这么说,反问了一句:“三天后?”

他嗯了一声,转而移开目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