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时七恢复了从容,跟上了夏骄阳的脚步,“我只是在想,你好像总是一副掌控全场的模样,让我很好奇你有没有出乎意料的时候。”

“有啊,当然有,干咱们这行,这一天天日子过得还能有不出乎意料的时候吗?”夏骄阳也没怎么掩饰,“我今天听到钱世豪能力的时候,都觉得卧槽还能有这种东西呢。”

“但你一点吃惊都没表现出来。”时七探究地看向他。

夏骄阳伸手勾住时七:“我这种人吧,就算心里一点底也没有,但也不会让人看出来。”

“毕竟大多数时候,惊慌失措除了让有些人看热闹以外,根本没什么用。”

“有些人?”时七看着他,“哪些人?”

夏骄阳笑着指指自己:“我这种人。”

时七相当无言地盯着他看了一会儿,最后开口说:“你既然看到了那条短信,也不问问我吗?”

“我是挺好奇的。”夏骄阳勾着他,“但还没那么熟悉的时候,就问这么隐私的事,伤感情。”

“不,没关系。如果你想听,我全都可以告诉你。”时七似乎已经恢复了过来,他不再假装温和的笑意,坦然盯着夏骄阳的侧脸。

“对我这么好呢?”夏骄阳语气夸张,用力揉了揉时七的脑袋,开口说,“那我跟你说,我对你也可好了,你那条短信,我只看了,没给你拦截,最后发出去了的。”

时七似乎没有想到,他有些意外地说:“你看到我发的内容,还让我发出去了?”

“嗯。”夏骄阳没觉得自己做的哪里有问题,“你只是需要监管,又不是还在隔离期。再说了,虽然我也不知道你干嘛给自己爹发‘我从地狱回来了,我会看着你’这种短信,但也没到恐吓的地步,我就让你发了。”

时七觉得夏骄阳对各种事物的等级划分,或许有自己的一套规则:“但经过我的暗示,他们都认为我已经死了,你不会觉得好奇我为什么还要特地发个短信吗?”

夏骄阳笑了一声:“心理学的东西谁说得清啊……不过我确实有猜测,说不定这条短信一发,你父母的心理暗示就会解开,就会再次想起你。”

“也许你是觉得自己有机会出来了,如果可能还想再见见他们,也有可能是你至今仍然怨恨自己的父亲——啊,这种情况在特殊人士里也不少见,即使是家人也有可能不理解自己的异常,这种不理解也会衍生出怨恨。”

“不过时七。”夏骄阳伸手按了电梯,神色意外地温柔下来,“无论是恨还是爱,都是人之常情。我们只是想让你做个从良的怪物,又不是想让你做个圣人,只要不犯法,无论你是发短信骂他还是悄悄朝他吐口水,我都会睁一只眼闭一只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