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致的嗝儿被这两句话吓回了肚子里,他不可置信地瞪着沈临川,嘴里控诉道:“你这么说话就很难听了,我和周晋当然是纯洁的兄弟情,他喊他家狗都叫‘宝贝儿’,你不要往我头上乱扣帽子啊。”

沈临川反问:“这难道不是往我自己头上扣帽子?”

陆致顿了顿,下意识往他头顶一看,这么说好像也对。

“总之,我,”陆致指了指自己,“从头到尾都没喜欢过别人。”

说完,陆致为自己这番委婉的表白感到微微羞涩,他与沈临川一对视就要撇开目光,结果沈临川在他肩上拍了拍说:“管用,你现在不打嗝了。”

“……”

陆致看到沈临川毫不留恋继续赶路的背影,悄悄竖起一根中指。

就这么一路拌嘴一路塞饱肚子,两人终于爬上山顶。许多人不顾形象地席地一坐,更多的是在排队合影留念。这一路,陆致都没顾上拍照,他让沈临川在人群中候着,他跑到旁边对着山雾、山林和处处险峻的石头拍照,拍够了一转头,沈临川朝他一招手。

陆致熟练地找路人帮他们拍了合影。

为了上镜好看,陆致是特意换上大衣拍的,拍完就忍不住往沈临川怀里钻,一边钻一边被沈临川冷酷地拎到一边,让他套好羽绒服。

两人的羽绒服是同款,陆致长得也不矮,念书那会儿那也是被老师安排坐在最后一排的,但往沈临川旁边一站就显得娇小起来,为了保暖,他故意买大一号,这会儿羽绒服都快盖住脚了,沈临川偏头看着他,看了一会儿就忍不住笑。

陆致很敏感地回头:“你笑什么?”

沈临川平静地问:“你哪只眼睛看到我笑了?”

“我两只眼睛都看到了,”陆致过来挠他痒,“快说,刚刚笑什么?”

“笑你。”

“笑我?为什么?”

沈临川不带私心地评价:“你现在像只企鹅。”

“我”陆致顺着沈临川的视线低头看了看自己,别说还确实挺像,可他嘴上不服气,“我像企鹅那你像什么?”

“你觉得我像什么?”

陆致认真上下打量他,摸着下巴道:“我觉得你像狗,人模狗样。”

说完他就机警地先跑出去一米远,沈临川几步把人抓住,两人在不显眼的地方姿势别扭地抱在一起,也不能叫抱吧,说得不好听了就是扭打。

“疼疼疼”陆致能屈能伸,率先告饶了。沈临川松开攥住他胳膊的手,陆致的手一解放,嘴巴就又厉害了:“你就是狗。”

这次沈临川问:“那我是什么品种的狗?”

“你啊,”陆致思考着,“品种我说不上来,反正肯定是烈性犬。”

“烈性犬?我平时对你脾气很差吗?”

“你老喜欢管我,我还挺怕你的。”就像那天陆致被夺了游戏手柄,心里也没想着夺回来,虽然沈临川没打过他,但他那时想的就是沈临川别打他就行。

“你有时候挺凶的。”陆致又补充。

沈临川正色道:“对你不凶不行,你二十岁就跟了我,我得替你爸妈管管你。”

“我爸妈也没跟你似的管我什么时候睡觉、什么时候吃饭、什么时候打游戏。”

“你觉得我不该管你?”

察觉到沈临川的语气一沉,陆致见好就收:“也不是,我是觉得我们在婚姻关系里是平等的,你那么管我就让我觉得我们不是一个辈分的人,你明白我的意思吗?”

沈临川认真想了想,随即给出他的建议:“你也可以管我。”

陆致反应极快:“管你应酬喝酒、管你加班开会,你会听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