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站在晏许归的角度,自己的确是一个夺走父母关注的外来者,被讨厌也是应该的。

至于晏家父母,他们的愧疚远大于羁绊,只要过去十年的事情发生过,他们三就永远做不成真正的父母和孩子。

他们会怒斥晏许归、甚至出手教训,相处时不经意流露出的温情和无奈,是日复一日相处中积累的默契;

可面对自己便永远是讨好、是弥补,不会像对晏许归那样亲昵。

他也早已丧失了孩子同父母撒泼打滚的能力。

晏承想,自己就是一根横在晏家的‘刺’。

有了他处处碍眼,没了他一切才是恢复正轨。

故而他在十四岁那年,就搬出了晏家。

这些年晏家夫妻应该也懂得了真正的相处之法,为此做着努力,晏许归也成熟许多敛去了幼时的针对,晏承不忍抚了他们的好意,努力迎合。

渐渐的他们似乎真成了一家人。

可所有人心里都清楚,沟壑邃谷是怎么也填不满的,现在所做的一切不过是在粉饰太平。

就像现在,晏承知道晏许归并非针对自己,可若他将自己当兄长,重视自己,至少不会在自己的面前随意贬低自己的救命恩人。

而晏鹤与符轻岸虽也明白小儿子的过失,为他道歉,可话语中亲昵仍亲疏分明。

晏承自诩不是个敏感、小心眼的人。

可在阴煞折磨至崩溃的边缘,他还是被其中浓浓的负面情绪感染到了,一阵烦心。

手机还在持续地震。

静默了许久的晏承呆坐着,像只被所有人遗弃、并遗忘的可怜大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