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希今日气急, 已顾不上他此举乃是以下犯上,直以长辈的口吻,数落道:“您可有想过,万一您估算失误,那人是刺向你的脖颈,怎么办?”

“不会的,那人矮我一头,最有利的位置便是……”

“殿下!”

太子顿时收声,声音低了一个度,好声好气道:“我也是应急之举,自然无法提前知会你。”

经希看向那软甲,并不十分相信,但又不能明着质疑太子的话。

太子见状,解释道:“那是姑姑为我准备的软甲,从少年时开始,我只要出宫便会穿在身上。”

经希恍然,这倒确实是哪位仔细周到的容女官会做的事。

而太子发现他神情稍缓,掩在被中的手指动了动,面上继续为自己的清白解释道:“乱党混入工人中,我确实有顺势而为的打算,但只要他们行刺,便能达到目的,不必故意受伤。”

经希稍一思索便相信了太子之言,太子受伤确实会使效果更好,但是并无太大必要。

因而,经希的神情彻底缓和下来,问道:“那后续,太子殿下预备如何?”

“我既已受伤,便不该浪费。”太子沉稳道,“未免此事走漏风声,需得连宫中也瞒着,待回宫后再行向皇阿玛解释。”

经希皱眉,不甚赞同道:“不若派个人回京向皇上禀明真相,否则岂不是欺君?”

经希带太子回徐州府衙时,皇上的密探想必便已将太子遇刺受伤的消息送往京城,他们若不据实禀报,难保事后康熙得知,不会对太子生怒。

太子却是摇头道:“此事干系甚大,旁人我无法信任,除非你亲自回京一趟。”他始终坚持不告知实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