倘若不是他们今日出来的突然,且没有知会河道官员,恐怕还不能见到这样的场景。

太子越想越是不虞,只是仍然压着郁气,等待去打探消息的侍卫回来反馈再行表态。

那小吏不知太子的身份,却不是傻得,小心翼翼地解释道,“小的等如此,乃是因为有些工人偷懒,河堤又急需修固,这才急躁了些……”

太子没应声,仍旧面无表情地站在那儿,看堤上堤下的百姓们辛苦忙碌。

经希已私下打量过,注意到不远处有一棚子,虽简陋但好歹能避一避雨,便劝道:“殿下,咱们去那边儿等吧。”

那小吏一听“殿下”二字,先是呆怔,随后腿一软,跌跪在地,颤抖着嘴唇不知道说什么。

太子则是懒得与一个小吏计较,顺着经希所指的方向看过去,又看了一眼随身保护他的侍卫们,点头应允。

小吏不敢上前,却悄悄叫人去通报,太子没有阻拦,站在棚子下,默默注视着河堤。

先一步到来的,是去察看的侍卫。

“回禀殿下,此处河工的工钱,是每日十文,五日一结,若有怠工则要扣掉相应的工钱。”

太子未作表示,经希便怒道:“前些日子殿下和徐州官员们商议工钱的时候,并不是这个酬劳,他们若有难处,大可与太子殿下直言,何必蒙蔽太子殿下?”

说“有难处”已是给河道官员面子,其实众人听到侍卫的话,第一反应便是贪腐。

每日十文钱并不是大清工人的最低酬劳,当然也绝不算高,但当日太子与徐州官员商议之时,便明确说明,此时须得以工代赈来解燃眉之急,确实无法给百姓一个更高的酬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