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歆见他如此,不由生出几分愧疚,便神情认真了起来,歉道:“梁总管,我无意牵连你,如若有法子能够弥补,你尽管与我说。”

梁九功叹了一声,摇头道:“说来也是皇上信重我,旁人恐怕还求之不得,只是……”

“梁总管请说。”

梁九功道:“如今你我在宫中已走到顶,再无可进,何不平平稳稳地度过余生?多年的老相识,我不希望你晚节不保。”

“谢谢梁总管的提醒。”容歆心领,只是她实在没办法忍受讷敏和太子受气,一丝一毫都不能。

梁九功只能言尽于此,其余不便多说,向容歆告辞离去。

容歆回到太子的书房,那蒲团却是已经消失不见。

“殿下,蒲团呢?”

太子语气平淡道:“姑姑年纪大了,不该遭此罪,我已命人收起来,您不必听从。”

“殿下?”容歆惊讶,“您无需如此,事有对策,我不会勉强自己。”

太子面上并未转晴,而是道:“姑姑白日所为皆是为胤礽,胤礽无法看您受苦,皇阿玛若怪罪,胤礽自会一力承担。”

“并非像您想的那般。”容歆想跟他解释,可她做那事儿确实不甚阳光,而略过这一段之后,解释便显得有些无力。

太子嘴上附和,可面上仍然有些沉郁,只他低着头专心研究修复画,不再聊此事,容歆便也没有再张口。

傍晚,太子没有胃口,便是容歆和东珠陪他,他也没吃多少便回到书房继续未完成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