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歆向小宫女道了声谢,坐在大福晋床榻边,安抚道:“此事又并非您所愿,好好地谁想生病呢?”

大福晋扯了扯嘴角,面上显出愁容,“我也并非想要害得腹中孩子受难,实在是一时未能控制的住,这才伤了身……”

“您既是想的清楚,此时又何必愁绪不减?”容歆温声道,“战场上刀剑无眼,大阿哥性命无碍,实该庆幸才是。”

“我心中亦是这般想,只是晚间总是惊醒,梦中是一片血红色。”大福晋无奈地摇头,手轻轻覆在肚子上,愧疚道,“明知不该却实难自控,我这个做额娘的,属实脆弱了些。”

这事儿任谁遭遇也不可能从容以对,连容歆那日晚间也似有预兆一般从睡梦中惊醒,更何况大阿哥和大福晋夫妻一体呢。

大福晋又向来柔弱……

“听太子殿下说,大阿哥也随大军班师回朝,想必身体并未大碍,您且宽心便是。”

容歆又转述了太子妃的关切,见她神情越发好转,方才转移话题道:“大福晋,怎地未见到小格格?”

大福晋听得女儿,面上浮起笑意,道:“额娘喜欢宝娴,这几日为了教我好好休息,便将她抱到延禧宫了。”

惠妃喜欢宝娴,这件事满宫上下皆知。

不过当初大福晋怀孕时,究竟是谁满心希望大福晋生下的是皇长孙,宫中诸人尽看在眼中,因此颇有一些人揣测其乃是假意表示喜爱,实则并非如此。

可皇太后和皇上对此未有表示,连一向与惠妃不对付的荣妃马佳氏也未曾出言讽刺,旁人自是不敢多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