索额图依旧镇定道:“殿下,莫说臣并未真的私制龙袍,便是制了,您身为储君,臣亦可上折请皇上允您着明黄太子朝服,此乃顺应天命是也。”

简直是执迷不悟!

以他的想法,若是真的光明正大上折子请此事,皇阿玛权衡多方之后有可能真的会迫于压力应下来,那私制龙袍之事自然便可大事化小。

可皇阿玛是否会与他存下隔阂?

太子越想越是怒意上涌,当即便否认道:“不可如此。”

“殿下……”索额图殷切地看着他,语重心长道,“做大事者不可瞻前顾后啊,此举定可稳固储君之位,百利而无一害。”

“百利而无一害?皇阿玛与你君臣数十年,你应该比我更清楚皇阿玛为君之忌!”太子多年的好修养才控制住怒火,“倘若我失了皇阿玛的心,便是大害!”

索额图看太子的眼神如同一个不懂事的孩童一般,“殿下,纵观前朝,唯有权力之外的皇子才能享长久的父子之情,无论您愿不愿意相信,总有一日,您会走向这一步,臣只是提前揭露了现实。”

太子握紧茶杯,抑制住扔掉杯子的冲动,斩钉截铁道:“倘若纵观前朝,叔祖,教天子认定为奸佞的人皆不得善终,如今之计,告老乞休是你最后的体面,不要教整个赫舍里家为你的行为陪葬。”

“殿下?!”索额图惊到破音,“您可知您在说什么?”

太子越发坚定道:“致仕,否则绝无可能消弭你所做之事带来的隐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