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人可真厉害!”

容歆沐在小姑娘崇拜的目光中,指了指齐嬷嬷的棺木,温和道:“真正厉害的人是她老人家,我也就是嘴上指点你几句,真做起针线活,还不如你这孩子精巧细致。”

许三妮看向牌位,许是因为从接触以来,容歆始终沉静如水的姿态,她竟是从未觉得这灵堂阴森。

而牌位上写着“母齐晚娘”,常理应是随夫姓再标明齐氏,许三妮一直有疑惑,此时却识趣地略过不提,只好奇地问:“夫人的娘没有教您手艺吗?”

一个小姑娘脸上那几分神色,容歆还是瞧得出来的,不过也没必要与许三妮解释她和齐嬷嬷之间的关系。

容歆只回复许三妮的问题道:“我是那等空有向学之心却愚钝之人,自是无法习得精粹。”

小姑娘满眼的可惜。

容歆好笑,又对她道:“你若是喜欢,趁着空闲教你一些也无妨。”

“真的可以吗?”许三妮神情激动,随即又道,“若是习得这样的绣法,我日后便可以此来赚钱,夫人先前说的工钱我不该收,还需得孝敬您一些。”

这是个极明白事理的姑娘。

“一码归一码,工钱是你们家应得的。”容歆不在意道:“再说,世间千百种技艺,若皆藏于手中,终有成失落之物的一日,我教给你,往后你再教给旁人,便一代一代传下去了。”

最好的能工巧匠、最好的绣娘皆收于宫中,这些宫廷技艺与民间那些家族传承又有不同,容歆学不会,但不妨碍她教给旁人。

多许三妮一个也不多,兴许日后她自成一派也说不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