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歆不在意地笑了笑,余光见卫氏喝完了安神药,便对她说:“卫庶妃,书案上有笔墨纸砚,劳烦您自陈,事无巨细尽皆写下。”

卫氏抬头与容歆对视一眼,又缓缓低下头,顺从而任命地起身,脚步虚浮地走到书案前自力更生,铺纸,磨墨,拾笔……

齐嬷嬷见她们如此,愈发地迷糊,“这是……”

容歆穿上里衣袖子,又套外衣道:“宫中的事,与咱们无关,您只管信我便是。”

她如此一说,齐嬷嬷立即便住了口,瞧见她动作,问道:“还要出去?”

“是,白日里安排的匆忙,卫庶妃的住处有些偏,我再命人重新收拾一间出来。”

她外衫后襟处有脏污,齐嬷嬷便对侍女道:“去柜中为她重拿一套衣服,这身怎能出去见人。”

“我差点儿便忘了。”容歆又脱了外衣,笑道,“多亏您提醒。”

侍女帮着她换好,衣衫再没有不整之处,容歆便要往外走。

“容女官?”卫氏立即出声叫她,声音透着紧张。

容歆回头,安抚道:“卫庶妃随我过来时想必也见着了,外头都是护卫,院子里也尽是我的人,极安全。”

卫氏闻言,四下打量了眼灯火通明的屋子,还是紧着声音道:“容女官,我快写好了……”

容歆停下,脚步一转,向书案而去。

卫氏拿起她写完的两张纸,递向容歆。容歆摆摆手,并未接过来,而是坐在窗下的软塌上,不急不躁地等着。

约莫一炷香的功夫,卫氏放下笔,对容歆道:“我所知道的,皆已写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