玛尔珲正襟危坐,严厉道:“你也不小了,注意些分寸。”

“知道了……”

康熙坐在主位上,将底下这些人神色尽收眼底,然后便若无其事地与蒙古其余部的王公大臣们谈笑风生,定下过几日八旗子弟与蒙古勇士们一同兴安围猎之约。

容歆并未关注这大宴上各色人的心思,她这半喝半倒地空了四坛酒,这准噶尔的使者才终于有了七八分醉意,她自然是要趁势猛打。

于是容歆眼瞅着他喝光一坛酒,直接轻松地拎起一坛未开封的酒,撕开酒坛上的封蜡,便“咣”地一声放在他面前的桌子上,“使者大人,还能不能喝?若是不能,也千万不要勉强。”

布日古德因受到轻视而恼怒,“呵!我是草原上的雄鹰,是准噶尔部勇猛的勇士,会惧你一个女人?”

女人!女人!女人!

女人怎么了?!

容歆烦透了这些人一口一个“女人如何如何”,她在京城忍受着,难道还要忍受一个注定要站在大清对立面的准噶尔部男人?

也兴许是有些酒意上头,手法极熟练地啪啪开了剩下五坛酒,“不醉不归!你今儿要是怂了,还说雄鹰?你就是只拔了毛的鸡!”

准噶尔部其余人生怕布日古德在大清皇帝和蒙古其他部面前出丑,小声劝了几句,却完全劝不动一个热血上头的人。

后来容歆都很长时间才喝一碗酒了,他不管三七二十一的就是灌,还未喝完剩下的五坛酒便酒劲儿上来,人事不知。

准噶尔部其余人怒视容歆,却碍于她是个女人,不好与她争执,只黑着脸扶起一滩烂泥一样的布日古德告退。

容歆脸色未变,眼睛却微微有些朦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