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手还放在被子上,等了等,手微微使力,发现被子没有再被抓得那般紧,顺势便拉开来。

保清仍然背对着容歆,从头到脚都透着一股倔强。

容歆也未教奶嬷嬷点灯,只是拿出帕子探身为他擦脸,低声道:“您放心,我谁也不告诉,没人会笑您的。”

保清扭开脸,哽咽道:“你就笑我……”

“不会的。”容歆保证道,“我这个年纪还笑您,岂不是一丝稳重也无?”

保清这才有些别扭的慢慢转过来,忍了哭,道:“你不是不来吗?”

“我是说不知何时有空闲,并未说不来。”

保清又不傻,立时便分辨道:“你说叫我数雕花去,难道是以为我年幼,便可戏我不成?”

果然不能将这个时代的年龄与她那里同等的年龄想提并论……

容歆叹道:“是我无状,我像大阿哥道歉,不过大阿哥出言威胁,我可不可以请殿下也向我解释一二?”

保清和容歆对视,闭嘴不言。

容歆见状,也未逼他,而是问道:“大阿哥是因为皇上罚您难过了,所以才躲在被子里吗?”

“我没躲。”

“好,您没躲。”容歆又换了个说辞,“明日还要早早起来请安,还要去奉慈殿跟张大人读书,您不怕精神不济吗?”

保清露出几分不在意,“反正他一念书,我总会睡着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