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讷敏的袒护,几乎没有受过苦的容歆自然是吃不消地,可她一个人在殿内跪着身形始终一动不动。

一个时辰后,太皇太后扶着苏麻喇姑走进来,坐在上首的太师椅上,威严道:“知道哀家为何让你跪着吗?”

“奴才不知,请太皇太后明示。”

太皇太后手中的拐杖在地砖上轻轻敲了一下,道:“若是因为皇后呢?”

容歆垂首以示恭敬,话语中却为讷敏半点不曾退缩,“奴才做错了,太皇太后责罚,奴才绝无二话。只皇后娘娘自进宫以来,对皇上恭顺,对太皇太后、皇太后孝顺,对宫中上下宽和,对外不落皇后威仪……奴才以为,并无错处。”

“……”太皇太后目光因着她的话,柔软了些许,但片刻之后便收起,冷声道:“皇后唯一的错处便是教皇上失了天子风范,一而再再而三的为她破例。”

是说康熙对讷敏过于爱重了吗?

容歆突然想起那些宫中不可言说的人,有些能够理解却并不能苟同,“奴才斗胆进言,皇上是仁德明君,必不会因皇后娘娘乱了朝纲。”

若是继后清算元后留下的人,容歆不意外,但以太皇太后多年来的行事,又在讷敏确实是个很合格的皇后并且为生七阿哥而死的情况下,容歆不信她会作出教人寒心之事。

遂敢直言。

而太皇太后听了她的话,默了半晌,突然道:“皇上前日与哀家说,要封你为宫令女官,在册立新皇后之前,代掌凤印,管理后宫诸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