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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就更可笑了,孝贤皇后早在乾隆十三年已然病逝,而福康安在六年后才出生,年份差那么远,实在离谱!难不成傅恒的夫人怀的是哪吒?

想到那些传言,东珊忍俊不禁,怀抱着儿子的傅恒见状,好奇问她在笑甚。

东珊可不敢把这些话讲出来,打岔说起了旁的,“笑皇上不仅喜欢指婚,还喜欢给咱们的孩子取名,四个孩子里,只有女儿的名字由我来定,其他都是皇上做主,咱们这父母当的,着实不称职。”

说多了都是泪啊!傅恒心中一软,摇头苦笑,“好歹你还取了一个,我连一个都没取,岂不更惨?”

看着怀中才出生几日的小婴孩,红扑扑的脸蛋儿,小巧的嘴巴,一个男孩竟生得如此好看,不晓得还以为这是个姑娘呢!

傅恒越瞧越喜欢,将孩子抱过去给女儿看,“瞧瞧,这是你的弟弟,你身为他的姐姐,以后可得好好照顾他。”

两岁多的岚晴凑过去瞄了一眼,欢喜的拍手惊呼,“哇!弟弟!可爱,小嘴嘴可爱!”说着还伸手想去抱他,傅恒可不敢让女儿抱,笑哄道:

“你快快长大,等你长到四五岁便能抱弟弟,带着他出去玩儿。”

两位兄长皆在宫中读书,岚晴甚少见到他们,与他们有些疏离,但这弟弟福康安一直在府中,岚晴每日都会来陪他玩耍,姐弟俩最是相熟,自然更亲厚些。

清闲的日子没过多久,傅恒又开始忙碌起来,只因准噶尔那边情势有变。

噶尔丹策零死后这几年,达瓦齐在阿睦尔撒纳的帮助下成功夺得准噶尔的汗位,然而达瓦齐并未心生感激,反倒想吞并阿睦尔撒纳的部落,走投无路的阿睦尔撒纳率部族两万人归降于清廷。

现下的准噶尔内讧不断,各部落之间互相残杀,加之达瓦齐贪图美色,实施□□,众叛亲离,乾隆认为这是千载难逢的好机会,打算乘势出兵准噶尔,完成康熙爷与雍正爷一统西北的宏愿!

但当乾隆询问群臣意见时,文武百官大都不看好此举,之前先帝几次用兵准噶尔,皆未成功,众人认为此时兴兵只会劳师糜饷,实该坐山观虎斗,方是上上策。

满怀斗志的乾隆被众臣接连泼冷水,甚是失望,就在此时,傅恒逆风而上,力排众议,奏请出师准噶尔。

傅恒乃是乾隆一手培养出来的臣子,只有他最了解乾隆的心思,小舅子有此魄力,乾隆深感欣慰,顺水推舟,应允他的提议,将时任两江总督的鄂容安召授为参赞大臣,命其随军赶赴准噶尔,征讨达瓦齐,同时派遣兆惠协理北路军务。

傅恒身在京师,却心系沙场,此后的很长一段时日,他带领军机处官员,日夜随侍,候报抄录,晚上顺势歇在军机处,小憩几个时辰,一旦夜间有军情传来,即便再困,他都会立即起身处理军务,协助乾隆皇帝运筹帷幄,根据军情制定战略战术,及时拨饷调兵,保证军需,争取使得战事能够顺利进行,尽快告捷。

以往只是白日里见不着傅恒,这回更过分,连晚上都见不着人,东珊夜夜独守空房,甚是寂寥啊!暗暗期盼着此战早些结束,傅恒能够恢复正常的生活。

因着准噶尔各部落民众对达瓦齐的残暴统治十分不满,渴望安定,是以当乾隆二十年的二月间,清军直捣伊犁时,各部牧民皆携酮酪,献羊马,纷纷表示支持和拥护。

达瓦齐的下属不战而降,以致于他走投无路,仓惶逃往天山以南,投奔乌什,却被人擒获送交清军,押送至北京,成为俘虏,被关押至牢狱之中。

达瓦齐被擒之后,准噶尔暂时平定,乾隆命兆惠继续驻守乌里雅苏台,鄂容安得了军功,本该回京受封,孰料天有不测风,曾任广西学政的胡中藻因为一首《坚磨生诗钞》而被乾隆认定他有谋逆之心,只因那首诗里有两句话:

一世无日月,一把心肠论浊清。

乾隆由此判定他有反清复明之心,一怒之下将其处斩,此罪太大,不仅家人被株连,还祸及师友,偏偏这胡中藻是鄂尔泰的得意门生,鄂尔泰已然去世,却被胡中藻连累,不仅灵位被撤出贤良祠,就连配享太庙的殊荣也被罢免。

而张廷玉辞官回乡之后,郁郁寡欢,于今年病逝于家中,傅恒为其求情,乾隆最终改变主意,依据先帝遗诏,准张廷玉享太庙。

张廷玉若是泉下有知,定然欣慰之至,又要与鄂尔泰一较高下。

鄂容安身为鄂尔泰的长子,亦被胡中藻一案连累,念着他有军功在身,乾隆并未治他的罪,却也没让他回京,而是命他继续驻守伊犁,以示薄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