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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谓触景伤情,大抵便是如此吧!东珊很理解他的心情,握住他的,倚在他肩畔,柔声道:

“有些感情,不波动不代表遗忘,不代表浅薄,只是深藏在心底某个角落,偶尔被风一扬,便会泛起尘埃,酸了心房,涩了眼眶。”

她的话总是能说到他的心坎儿里去,侧眉与她对望着,傅恒的眸间尽是欣慰,勉笑着劝她,

“这才十年而已,我们的人生还有很长,等在新家里住的时日久了,你便会习惯。”

是啊!人生不能原地踏步,总该向前看的,“不管是承恩公府,还是别院,只要有你和孩子在的地方,便是我的家。”

这话不仅是说给傅恒听,也是说给她自己,东珊是个乐观豁达之人,纵有伤感也只是一时,很快便能恢复。

既然这凌霄花意义重大,东珊便提议将花移栽,移至新家去。

此事傅恒早有打算,他已问过园艺师傅,那师傅说现下不是移栽的最佳时节,最好等到秋后再动土。既如此说,那他再等等也无妨。

四月十八,傅恒带着妻儿正式搬离承恩公府去,去往别院新宅居住。

月底,快马加鞭的讷亲终于赶回京城。在他从山东回程期间,乾隆已赐内赏银,命讷亲的家人先行为其准备军旅物资,待他回京之后,便无需再为此耽搁,修整一日后,讷亲即刻启程,赶赴四川。

这些年广廷一直没再被重用,他的阿玛阿克墩已被皇帝从刑部释放,继续代理刑部尚书一职,为谢皇恩,广廷自告奋勇,请求去金川参战,乾隆也打算让他历练一番,遂答应了他的请求,命他与讷亲同赴军营。

咏微虽舍不得他,但也不能阻挡他追梦的脚步,只能默默在家为他祈祷着,希望他一路顺风,平安归来。

讷亲离京之际,张廷玉这位纵横官场几十年的汉臣终于有会暂代首席军一职,同时乾隆又以张廷玉年事已高,不忍让他操劳为由,将讷亲所管辖的吏部则交由傅恒接,于是傅恒以户部尚书之职兼任吏部尚书、领侍卫内大臣,连事务也交付于傅恒打点。

这借口冠冕堂皇,实则众人皆晓得,皇帝还是信不过张廷玉,只给了他虚名,实权皆在傅恒这儿。

其他官员私下里议论纷纷,眼红妒忌,心道朝是没人了吗?为何非得让傅恒一人担任两部尚书?

作者有话要说:傅恒的辉煌时代要来临啦!兴奋的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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瞒着东珊

起先傅恒亦推辞,恐自己难以兼管诸多事务,但乾隆执意如此,加之傅恒前不久才惹皇帝动怒,皇帝已然告诫过他,是以傅恒没再多言,接受了皇帝的安排。

身兼数职的他比以往更忙碌,这一回,东珊没再与他闹别扭,而是担忧他的身子能否吃得消,政事她插不上,唯一能做的就是时常在家给他炖些补品,为他按捏,缓解他的疲乏。

此刻的傅恒躺在躺椅上,东珊为他揉捏时,只觉他的肩膀肌肉十分坚硬,稍一用力他便喊疼,明显是有所损伤。疼惜的东珊轻叹出声,

“唉!怎么当个臣也这么累啊!那些个外放的官员优哉悠哉的享富贵,搜刮着民脂民膏,你在京竟是这般辛苦。”

“昏官易做,清官难当啊!”轻握住她的,傅恒歉声道:“说好了每日抽空陪你,我最近又食言,真是抱歉。”